凤凰山方腊中军大帐,
石宝正在向方腊汇报这几日的军情:
“这几日攻城来看,宋军的箭矢和檑石越来越少了,我们很多士兵都能爬到城头,与宋军短兵相接了,虽然没能成功,但足以说明,宋军快撑住不住了。”
方腊听了之后,不禁喜上眉梢,他又转头问庞万春:
“北面的情况如何?”
庞万春说道:“咱们的探马沿着扬州一路北上,都到了长江边上,也没见到朝廷的援军!”
方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朝廷,这么多天宋军并未主动进攻,足见顾思远来时带的援军并不多,长江以南的宋军战力羸弱,我等无忧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军师陈箍桶出声禀报道:
“圣公,我军已经打造云梯十架、行女墙二十架,冲车二十架、撞车十余架……”
大家一听,更是连声叫好,方腊豪情万丈。
“诸位,明天一早,十万大军,轮番进攻,我看顾思远这小子能撑到几时!”
“报!圣公,金吾上将军方杰来报,他在明州遭遇台州宣抚使杨可世所部,对方意图北上,被金吾上将军拦了下来,双方正在鏖战。”
方腊笑道:“看来顾思远是急了,正在四处调兵遣将,援救杭州。”
就在这时,又有士兵来报:
“圣公,王头领来了!”
“王头领?哪个王头领?”
“睦州的王寅!”
方腊不禁疑惑的说道:“他不和方七一起好好待在睦州,来这里做什么?让他进来!”
还未进帐,就听到王寅的声音:
“圣公,大事不好了!”
方腊大吃一惊,连忙向门口望去,只见王寅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衣衫破碎,身上多处包扎,显然是伤痕累累。
见了方腊,王寅纳头便拜,痛哭不止。
方腊被他哭的心烦,连忙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回圣公,宋军攻破新安县,上将军阵亡了!”
方腊一听,霍然起身,怒喝道:
“快说,怎么回事?”
王寅就将战事半真半假,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方腊怒目圆瞪,抽出腰刀,一刀将帅案砍翻在地:
“又是皇城司,顾思远,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七弟报仇!全军听令,明日不破杭州,誓不回营。”
这时,军师陈篐桶出列说道:
“圣公,请息怒,如今睦州已丢,我们的后背已经暴露给了朝廷,如果此时再强攻杭州,万一被内外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暴怒的方腊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是冷冷的看着陈篐桶。
陈篐桶心中一慌,连忙说道:
“在下的意思,江南的宋军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杭州城,不如我们舍弃杭州,大军挥师北上,直扑应天府,扼住了长江之咽喉,那么整个江南,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陈篐桶的这一番言论,算是他的高光时刻,体现了一个军师应有的价值。
石宝跳了出来,指着陈篐桶说道:
“七哥的大仇人就在眼前,你个老东西却让我们放弃报仇,去攻什么应天府,是何居心?”
陈篐桶被唬的面色苍白,也不敢反驳,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方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