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感觉,这种必须依靠他人的感觉……
迎面走来一个小女巫,捧着本厚书,看着就是死读书的类型,令人意外,她停下来了。
“林科斯,你怎么了?”她在书页上做好记号后,合上厚书,示意他弯腰。
不明就里,但他还是弯下腰。
温热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女孩疑惑道:“没生病呀。”但是脸色苍白得可怕。
他慢慢直起身,俯视这个姑娘,这又是一个他亲近的人,该死,怎么这么多……
他还在想要怎么应付过去,女孩已经同他道别,背影匆匆,像是有什么急事。
出师不利,这样想着,他尽量避开人群,从侧门走进城堡……等等,那是什么东西,公鸡?
海格这个笨手笨脚的傻大个竟然还在捣鼓那些玩意儿?看来从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先除掉公鸡怎么样?夜幕降临,正好为他的行动做掩护。
他掏出魔杖大步流星走向鸡棚,傻大个海格正在他的小屋里喝酒,唱着圣诞节赞歌,已经半醉了。
嗡——
骤然恍惚,他差点昏倒在地,急忙稳住身形。
时间不多了。他放弃了杀死公鸡的打算,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城堡,上楼后直奔废弃盥洗室,里头空荡荡的,只有脚步回音,站在洗手台前,低低的阴冷的嘶哑声响起:“打开。”
他静静等待,就好像洗手台经常在眼前消失似的,他跳进了露出的巨大管道内。
…………………………
滴答、滴答。
冰凉的液体持续不断滴在脸上,让人觉得有些烦躁,特别是当他们集中滴在嘴唇周围时。
林科斯睁开双眼,一锥状物立在他的面前,他看着水滴从那上头降落,急忙把头撇到一边,同时顺手抹去脸上的水渍。
【痨病鬼,你是痨病鬼吧?】
【你……才四痨巴……怪。】
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林科斯竟然觉得有些怀念,他撑着地板坐了起来,地上湿滑,巫师袍像是从泥里捞出来的一样,他的目光跟着衣摆的走向落到压住它的东西上。
这是条五彩斑斓的蛇,并不是说它很花,而是光掠过黑色的鳞片,反射出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你、为什么……】【喊你痨病鬼?】
黑蛇歪着脑袋,眼睛在四周绿光的衬托下,红得发亮。
【亏我还很努力的去记住你呢,结果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嘛,白让我背着坩埚这个名字过了许多年!】
这是坩埚?
林科斯仔细打量眼前的这条蛇,它都快赶上自己大腿粗了,而且黑鳞片很漂亮。从前的坩埚是什么样呢?像是长着花纹的小泥鳅,营养不良又懒懒散散,和眼前这条绕起来能缠他好几圈的黑蛇比,一个是泥,一个是云。
简直就是丑小鸭的故事照进了现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