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礼来到木葫芦的小院,仍是一脸愁容,木葫芦让顾大嫂在花园中备了酒宴,何季礼与木葫芦相对而坐。
“有些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活的如此简单洒脱,无忧无虑,一个精致的小院子,便满是诗情画意,不像我这般苦命劳碌。”何季礼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羡慕我一个普通百姓小娃,你可知有多少人羡慕你高官厚禄。”木葫芦摇了摇头对何季礼说道。
“哈哈……我这谈何高官厚禄,便是操不完的心罢了。”何季礼干笑了两声,言语中满是无奈。
“怎的如此说,最近公主不是没有再给你添乱了,你怎的还如此忧愁?”木葫芦诧异的看着何季礼,不解的问道。
木葫芦知晓,何季礼作为这汨云城的知府,定是知晓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他邀请何季礼前来,一方面是有感谢之意,另一方面便是要打听一下这汨云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现如今这汨云城,给人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觉,许多人都能感受到异常,却始终是不知会发生何事。
“公主玩闹,那不过是疥癣之疾,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不惹麻烦,仅是能让我省点心而已,却不能治这汨云城之本,这汨云城啊,我是真不希望在我任上,见到生灵涂炭的场景啊。”何季礼思绪颇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语气沉重的说道。
“有这么严重么,还生灵涂炭,什么事儿啊,至于如此么?”木葫芦也是被何季礼的话吓了一跳,能谈到生灵涂炭,那可就太严重了。
“唉……怎的不至于,镇城司虽是发了话,修士们也鲜有在城内动手之人,可目前这城中修士渐多,各有各的宗门派别,谁知哪日便爆发起来,他们若是动起手来,哪个又能拦得住,这还只是其一……”说到此处,何季礼又是喝了一杯酒。
他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其二是这次与巫族之战,很是不乐观,往次巫族出山,皆是抢了粮便退回去,亦或是伤亡过重没抢到粮食便也逃入山中,而这一次,巫族在巫王蚩虎带领之下,极其凶猛,不畏死伤,据疆场传来消息,巫族已是开始占领城池,这时极其反常之事。”
“我朝战败了么?”木葫芦听得更是心惊,若是巫族之人攻入城池中,那当真是称得上生灵涂炭了。
“倒是未传来败讯,只是西南道司未能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应对不及,死伤惨重,战况分外惨烈,已经是有大量流民四散逃命了,这汨云城是大城,距离疆场又不甚遥远,定是流民第一选择,这几日已经有城外已是出现了少量流民,想来若是战事不利,流民定会大量增加,一旦流民入城,那事情可就更麻烦了许多。”何季礼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你没有上奏么?”木葫芦想了想问道。
“上奏?我一不在疆场,二不是西南道司主官,只是处理流民之事,哪里轮得到我上奏,要上奏也是由西南道司上奏,可是据洛都朝堂之上传出的消息,朝堂之上并未接到西南道司的奏折,我也不知这司帅到底是如何想的,这种事是能压得下来的么?”何季礼端起酒杯,又是一口干了,愤愤的说道。
“这怎么又是修士,又是巫族的,这到底是怎的了?”木葫芦也是想不通,怎的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一下就生出了这许多事来。
“这谁知晓呢,莫看我是知府,可这怒澜国知府多了去了,这种天大的事儿,哪是知府有权知晓的,莫说是我,恐怕朝堂之上能知晓的也不多,再说便是知晓了,又能如何呢?”何季礼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