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钦灵很是不服气,便要与何季礼争论一番,毕竟这洛钦灵可是抱着必死的拳拳护城之心,怎的就让这令人厌恶的知府给小瞧了去。
她还是在木葫芦的拉扯之下,下了城墙,何季礼则是与都司中人一起布置城防,这都司一行人中还有木葫芦一个老熟人,便是那都司同知李虎。
此时李虎走在何季礼与另一身披盔甲,斜跨腰刀的黑脸汉子身后,想来那人便是汨云城都司指挥使蒋晖了,见到木葫芦与洛钦灵,那李虎还冲着木葫芦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木葫芦则是指了指台阶下方,又做了个端杯的动作,他的意思是让李虎下了城墙后,来找他喝酒,也不知道这憨货有没有看懂。
木葫芦想见李虎,也是想要打探消息的意思,他想知晓这汨云城到底城防如何,若是真的巫族攻城,他们能坚持多久,若是真无法守住城池,那他就算是想尽办法啊,那也是要离开这汨云城的。
谁知晓那巫族之人进了城,会不会行那屠城之事,万一真来个屠城,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做那不明不白的冤魂。
……
怒澜国都司掌军,平时之时都司要以知府为主,配合知府治理州府,但战事一起,那便是要军民皆要以都司为首,服从都司指挥使之命,全力应战备战。
因巫族围城,故而此时城中皆以战事为重,以蒋晖为主,都司之兵此时已然是布防在城墙之上,蒋晖双手扶着城墙,看向城外,一张黑脸看不出表情,只是他语气之中甚为忧虑的说道:“此番巫族之兵围城,人数众多,此乃首次,若巫族真攻城,这城不好守啊。”
何季礼也看向城外那毫无阵型却人头耸动的巫族之兵,亦是满脸惆怅的说道:“城外难民众多,虽巫族之兵来袭,不少难民四散奔逃,但想来仍是有不少落入巫族手中,若是攻城之时,巫族以难民为先驱,到时该……该如何是好啊?”
蒋晖转头看了何季礼一眼,有些不屑的在心中想着:“文官就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心有寡断柔情,都到此时了,哪里还有功夫顾忌那难民的性命。”
“何大人莫要担心,想来巫族应不会如此残忍。”蒋晖随口安慰道,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随意应付来得更合适些。
“那巫族之人茹毛饮血,不知礼义,岂非残忍……”
蒋晖不想再听何季礼在这操没用的闲心,便打断了何季礼的话,转而问道:“何知府,不知可否收到消息,庆王如何了?”
庆王去了巫山前线,但此时巫山前线被突破了,庆王却是无任何消息传来,在前几日难民出现之时,何季礼便已是派人前去寻找庆王,催促其回到汨云城这安稳之地,可还未等有消息,汨云城便被围了。
“前去之人还未归来,且当下便是寻了庆王,怕是也无法将消息传回,想来庆王定是会吉人天相吧。”何季礼一脸的苦涩。
若是庆王在他治下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个知府十颗脑袋也是扛不住的,根据怒澜国律令,分封的皇子是不能私自出城的,也未听闻分封到其他州府的皇子如此不安分,怎的自己就如此命苦,贪上这么一个能折腾的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