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草是一味珍贵的药材,有价无市,传闻能让人起死回生,可医治百病。或许…能治好楼主的残寒。
“怎么样?尘尘想好了吗?想好了…今晚来醉金楼找我。”
严鸢轻飘飘地一笑,满不在意地合上扇子,转身离去。留下心情复杂的云皓尘。
好,好!不就是卖屁股吗!为了楼主做什么都可以!
入夜,云皓尘换了一身贵公子装扮,只身前往蓬城最大的赌坊——醉金楼。
楼内烟雾缭绕却并不吵闹,人来人往却又井然有序。云皓尘还见到了一些达官贵人,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神色恣意。
中央有一红帐,薄纱长长垂到地上。透过红纱,模糊可看见一道黑色男子的身影,四周美人环绕,脂粉弥香。
“怎么?方大人不敢赌吗?”
云皓尘拨开红纱,里面坐的果然是那严鸢。衣衫松散,露出一大片蜜色胸膛,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拍在六博桌上。烟雾中,那张秀气的脸带着得意的神色,让人感觉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不知为什么,云皓尘觉得此刻的严鸢有一种危险感,锋芒尽露,让人不敢直视。
“方大人?”
低沉清澈的声音提醒着案前紫衣华服的男人,严鸢唇角挑起,眼里却毫无波澜。
“方大人走神了。那我来提醒一下吧,去年三月到六月,军饷,华西苑…”
“我赌!我赌!!!”
那位方大人一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按在博筹上,全部押出。
云皓尘从未看过严鸢有那副表情,那是只有在他的领域才有的,志在必得的微笑。
随着严鸢轻轻挥手,箸子落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入水牵鱼,杀枭。方大人,我赢了。”
“哗啦”一声,男人直直从椅子上滑落,双眼圆睁,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连牵三鱼…一定是出千了…一定!!!”
阴影中走出两位黑衣人一左一右将方大人架起,又有一小厮来核对赌注。
“方大人输华西院一套及其中各类家当,奴仆二十人,玉墨宝一套…”
“不!严公子你不能这样!这些是我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是辛辛苦苦贪来的吧。”
严鸢眼尾挑起,略带笑意地看了方大人一眼,缓缓拿过烟杆吐出一口烟。
“严…严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唔!!!”
黑衣人用一块布捂住方大人的嘴,快速地把他扔了出去。又来有两个侍女将赌桌收拾干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尘尘?处理了个蠢货,让你久等了。”
严鸢目光看向人群中的云皓尘,伸手示意他过来。那温和的眼神与方才的狠毒如同二人,却又有一种想将人拆吃入腹的错觉。
云皓尘有些拘谨地坐在严鸢对面那张红木椅上,听闻坐过这张椅子的,有的疯了,有的死了,有的倾家荡产,就是无一人赢过。
但还是有那么多人渴望坐上一坐,自然是因为严鸢的赌注很诱人,分分钟就将严家所有资产摆上赌桌,不过也没有谁赢过就是了。
“想玩什么?六博,打马还是投壶?”
温润的声音将云皓尘拉回现实,他皱眉看着黑衣华服的严鸢,身旁一左一右抱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娇小美男,身后还有两名绝色名妓在捏肩捶背。这场景看上去放荡不堪,哪是世家公子的做派。
“我都不会。”
“没关系,那我们玩最简单的骰子怎么样?”
严鸢直起身来,示意四周的妓子退下,烟杆也放去了一边。有侍女递上两个骰盅,分别摆在两人面前。
“就玩比大小,一局定胜负,可以吧?”
云皓尘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造型繁复,通体漆黑的骰盅,咽了口唾沫。
“护心草…”
“你赢了就给你。”
“你不是说送给我的吗!?”
云皓尘眉头皱得更深了,手指紧紧地蜷起。
这时四周看客中有人啧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