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

鬼魂的力量并不强，渐渐有消散的迹象，女人的声音也从尖锐转向低沉。

“姐姐？不…母亲…”

“洛书，你要做自己，别再受爹娘的控制了…”

女人晃晃悠悠地朝洛顾城的方向走去，抄起了一把砍柴的斧头。她先是一刀砍向无法动弹的洛顾城，然后反手砍向自己的脑门中央，鲜血四溅。两具尸体倒在一起，女人脸上的黑雾消散殆尽，露出洛夫人狰狞的脸。

洛书吓得晕了过去，房内三人仍静静坐着喝茶。温浔本想开口询问，却见云知玄没有出手，自己也不好行动。

“你认识她？”

云知玄看向金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金伶儿握住了她的手，正往她大腿上放。

“小时候我经常来落龙镇玩，洛芷给我买过灵蓉果吃。”

————

“小妹妹，你在看什么呀！”

“那里的果子，看起来甜甜的。”

“你说的是灵蓉果吗？大叔！能不能卖给我一个灵蓉果！”

“小孩儿？你有钱吗？”

“有！这是我娘叫我去卖食材的钱，就拿一点点…”

两个小女孩蹲在大神树旁，稍微大点的小女孩细心地剥着灵蓉果，将果子一瓣一瓣掰下来。

“哎呦，你吃得脸上都是啦！我弟弟也像你这么大，肉嘟嘟的，好可爱呢！”

那是金伶儿第一次吃灵蓉果，后来她再去找洛芷时，发现洛芷被关在了家中。

“说！怎么少了一个铜币？小小年纪就会偷钱了？”

“买灵蓉果？说允许你买灵蓉果的？还是给那些脏小孩买？你个孽种！”

“小芷啊，爹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小小年纪就驳我们嘴了，长大了该怎么办啊？”

透过门缝，金伶儿看到洛芷正在被鞭子打，一下一下，疼得洛芷都站不起来了。金伶儿很生气，唤来一个小鬼吓唬洛芷父母。却让洛顾城以为洛芷被塔拉族人下了什么蛊术，心中就想着日后送她去皇城消灾。

金伶儿下一次见到洛芷时，洛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木讷且呆板，无论金伶儿怎么说莫芷都说不认识她。

“那傅红雪呢？你也认识吗？”

金伶儿的手不规矩地又朝云知玄的腿上伸，被温浔一把打开。

“我刚从皇城过来，刚好遇到的，觉得这只鬼有点熟悉，一看原来是老熟人！”

那你这对待熟人的方式还有点特别，一见面就让她杀了爹娘。

“姐姐…”

云知玄看向门外，洛书醒了，慢慢地在地上爬着，突然又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他不会疯掉了吧？”

云知玄摇摇头。

“不知道，希望他对他的孩子不要像他爹娘对他一般吧。”

为了撇清嫌疑，三人趁天亮之前离开了洛家。天亮时邻居唤来收尸人收走了尸体，洛书对父母的死似乎没什么悲哀之情，只是简单说洛夫人被邪祟上身了，杀了洛顾城。而后又匆匆将父母下葬，也没有守繁复的白事礼仪。订牌位时倒是多订了一个，写着洛芷的名字。

“你觉得他能撑起洛家吗？”

温浔收回打量周边小贩的目光，思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