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似地压下苦无:“闭嘴。”
巫女小姐立刻闭嘴。
他把巫女小姐绑在一边,提起摔在一旁的兔子尸体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像土匪一样去翻屋里的东西。
巫女小姐眼巴巴地看着,忍不住出声:“别这么粗鲁……呜、那个是我好不容易做好的,请不要摔它!”
他看不懂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便干脆佯装要摔碎它的模样,问:“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是巴斯德烧瓶,是为了无菌制备一些无机物……”巫女小姐声音里带着哭腔。
听不懂。
“那这个小册子呢?啧,你算的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加上减去这么多东西?那个勾一样的又是什么?”
“噢,那个是免疫组学的相关计算,本来应该是用电子学原理下指令处理的,但没办法只能这么搞。数据比较多算得乱了一点。”
??
还是听不懂。
更可气的是他无法说服自己这是那个人编的,因为他能隐约看懂一点,只有一点点,里面也确实有一些处理解决了他之前的一些疑虑。
他一个个问完,最后问:“你用这些是做什么的?”
“是探究一些疾病的发病机制。”巫女小姐平和地问,“需要我解释一下发病机制是什么意思吗?”
他:“……”
他一把扯掉巫女小姐脸上系着的纸,果然见到她同情怜悯的眼神。
“这孩子原来是个文盲呀”——这种。
他淡定地坐下:“你来教我。”
“那可以把我放下来吗?”巫女小姐礼貌地说:“站着很不舒服。”
“这些东西不想要了?”
“啊,没关系,我可以再做。”巫女小姐说,“毕竟所有原理我都知道,再复刻一次也无所谓。”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飞鸟终于从得以天花板上下来,她稍微活动一下被绳子捆得发酸的胳膊,朝“柱间”招了招手,显得颇为气定神闲,“来这边。”
“你想学哪些?”她温和地问。
见她一反往常、胸有成竹的样子,“柱间”挑衅道:“全、部。”
“好。”飞鸟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在此之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她有些好奇:“你之前一直很注意这里……你是怎么发现的?”
“只是根据你的反应,是你过分在意这边才让我注意到不对劲的。”“柱间”冷淡道,“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飞鸟笑了笑。
什么呀,原来只是我的原因吗。
不得不说,这让飞鸟松了口气。看来〈莫辨楮叶〉还能用,只是不能让人细细追究。
那么,干脆告诉他好了——让他认为她所展现给他的就是全貌。
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只不过,加了一点小小的修饰而已。
*
巫女小姐讲的很尽心尽力。
虽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过他也清楚,是最基本的一些思维方式没对上。
一些在巫女小姐看起来很理所当然的事,对他来说可能就隔着一道思维鸿沟。
失策了,还以为是很简单的东西。他有些懊恼,本以为巫女小姐了解的只是一部分,用完就可以把她杀了以绝后患。
可几天下来,他却发现这个人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从一开始,她的知识体系就跟他是不同的。
……得把想办法把她拐进家里。
他冷静想着,开口:“你有兴趣跟我走吗?”
巫女小姐歪头看他:“我的修行还没结束呢。”
是吗,真遗憾。
他想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用来打草稿的笔和墨水,“我先走了,这几日叨扰了。”
“咦——你之后都不来了吗?”巫女小姐奇怪的看着他,又慌慌忙忙翻找起来,“那等等啊,我有东西要送你。”
“锵锵——”
一条红色的绳结。
“这可是我亲手编的哦,一共两条,来记念我第一次教书育人!”她兴冲冲地拿出另一条,把其中一条拍在他手里,“你可要收好!”
……这家伙,是不是忘了他还拿苦无威胁她的事了?
他皱了皱眉,望着面前人灿烂的笑脸,最终只是冷淡地应了声。
他在对方的送别声中离去,瞬间没了身影。
*
“扉间,今天回得这么早呀?”
暗红头发的中年人笑呵呵地问到。
——门间、或飞鸟心里的“柱间”,本名扉间的男孩点了点头:“事情处理完了。”
“哦?说给我听听。”中年人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
“唔……所以还是没确定是哪个家族的后辈吗?”中年人沉思着摸了摸胡子。
“是……芦名族长,我们要不要把她绑过来,让她为我们做事?”扉间问。
“叫什么族长,叫爷爷!”漩涡芦名先是不满地拍了下扉间的头,再一拍大腿:
“既然确定不了那就不确定了,她不是幻术很好吗,那不就是宇智波!”
扉间下意识反驳:“这怎么……”
“分不出来就别分了,别为难自己。宁可错杀不要放过。”漩涡芦名一顺溜秃噜出来:“她不是和周围那些村子有接触吗,真巧,我们也什么都没发现。”
他淡定到:“刚好,一起解决了吧。”
“您的意思是去杀了那些村民?!”扉间瞪圆了眼,“可是……”
“——没有可是。”漩涡芦名打断他的话,沉声道:
“扉间,你以为这是什么过家家吗?!——这是战争,你的父亲和兄弟现在在前线!
一个幻术好到连我都能骗过的人,你要赌她就是个普通巫女,或者她没在周围动手脚的可能性吗?!”
扉间怔愣片刻,闭上眼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再睁眼时,他已经说服了自己。
“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