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一族的,金刚封锁。
糟了,是……
“敌袭——!!”
脸上布满青筋的日向忍者喷薄而出,不知什么时候,他被重重按在地上。
……?
金色的锁链瞬间缠上,死死封住查克拉。金属的寒气刺进皮肉里,日向丰次郎挣脱不得,白眼打不开,只得惊惶又僵硬地转头,想要去看究竟是谁——
日向家真的有叛徒!
“别杀了他。”有人制止了那人的动作。
“他身上有标记。”
“没有直接杀死他,那就是不需要。”
……是谁?
日向丰次郎费力抬头,只瞥见那位日向忍者……看着很年轻,眉眼间带着日向族人少有的朝气,飘逸的头发,光洁的额头。
光洁的……
他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
并没有搭理被缠成蚕蛹的日向丰次郎,这位已经解除了笼中鸟、算是新时代的日向忍者,敲响了日向的警钟(物理)。
日向家的警报一共有三种。其一是小范围的警报,只宣告周边此处有小范围骚乱;其二是宣扬大半个族地,会通知到长老,表示需要调遣部队前来迎敌;其三……代表着此处据点已被攻陷。
而现在,响起的警报,按节奏来说是第一种,代表此处有小范围骚乱,可却传播了大半个族地。
警报经由查克拉的扩大传了很远。
反常的情况让许多不知情的族人愣在原地,他们下意识打开了白眼。
他们便看到,在不同的地方,莫名出现的金色锁链突然将不同的人绞成碎片,慌乱中,一些日向忍者突然暴起,目标明确控制住另一波似乎想要逃走的人。
同族相残太过残酷,在气氛不对、双方隐隐泾渭分明快要打起来时,有年轻的日向忍者突然揭下自己额头的白布。
在日向家,几乎人人头上都缠着白布。那普普通通的白布之下,遮掩着的是他们此生最不想看见的东西,甚至还是一些人悲惨的源头。
——名为【笼中鸟】的咒印。
咒印就像在他们身上盖了个戳,让他们究此一生都抬不了头。他们是屠宰场里待宰的猪,盖个章表示质检合格,然后就可以被投入命运的洪炉。
……永生永世,受人压迫,担惊受怕,祖祖辈辈无法逃脱。
而现在,明显是分家的忍者的额头上,却是一片光洁。没有那狰狞的青色疤痕,没有……【笼中鸟】。
“……各位,请听我说。”他顶着众人呆滞的目光,沉声道:“我们绝没有伤害各位的意思。因为我们都有着同一个姓氏:日向。我们是彼此的家人。”
“……我们出现在此处,是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致,真正地团结一致,去夺回属于我们的权利,我们想要公平。……
“……分家?难道诸位真的认为,自己就只是个分家吗?我们为什么是分家,宗家为什么是宗家?——因为我们的父母就是分家,只凭这些,就可以让我们刻上【笼中鸟】,从此向一个不知品德如何的人交付自己的生命……吗?
“从此,我们便失去了自我,在他心情不顺时,我们要供他玩乐;在他受了伤,即使只是一点小伤,族里最好的医生便必须丢下我们苟延残喘的家人,去为他医治;如果他的生命受到威胁,那更是大不了啦——
“日向家一定有叛徒!随便杀几个分家,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就全招了!什么,居然不行?那就用【笼中鸟】——”
“别说了!”
人群中,有人带着哭腔怒吼出声。
“……我就问大家,你们觉得这样公平吗?我们都姓日向,我们都是人,都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我们与那些高高在上的……那些宗家,又有什么区别?”
他轻声道:
“凭什么?”
——凭什么,如此轻易地贱踏他们的人生?
一片沉默中,他开口:
“宗家与分家的制度从来都不合理,【笼中鸟】本就不该存在!所以,我们要反抗,我们要让【笼中鸟】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就是我们的成果。”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脸上是掩不住的狂热:
“在我们的首领——飞鸟大人的努力下,我们已经找到了解除笼中鸟的办法!现在,我们已然拥有挣脱牢笼的能力!”
“所以,恳请各位加入我们——让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不平等的现状。
“让我们一同——夺回属于我们的日向家!”
“屁得‘你们’的日向!”
在族地的某一处角落,自从警报响起便一直关注着族地的火树长老气得大骂。
分家负责保护宗家,宗家才是负责传承日向,是最有资格称“他的日向”的人!从古至今便是如此,现在这帮小免崽子,不过是区区分家,竟敢如此……
居然敢掀起日向家的内乱!活腻了吗?!
他想要一拳把墙壁轰开,去揍那些大言不惭的年轻小子。可将墙壁轰开后还是墙壁,没一会儿,碎掉的墙壁便恢复如初,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当火树长老想走正路、或者翻墙时,他又总是过不去。那外围,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物质挡住了去路。明明他用白眼能看到周围的状况,可就是出不去。
什么玩意儿……
火树长老气得对天大骂。可不管他怎么跳脚、造成如何大的动静,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一股寒气从身后传来,他侧身闪过,柔拳直接轰了上去。一击不成,那人退到一边,熟悉的招式让日向火树认出了来人。
“……日向拓哉……”他愤恨咬牙,脸上是不再掩饰的阴狠,“果然是你搞的鬼!”
他是正确的,族长仁慈却养出了这么个玩意儿……想坏日向家的根基,得问他答不答应!
几番碰撞后,他全部心神都被对方吸引,冷冽地注视着对面忍者隐藏在黑暗中严肃的面容。
就在他找到对方破绽,即将使出致命一击时——
只是一个很小的间隙,他没有关注外界。
金色的锁链像蛇一样缠了上来,缠得死紧。
……
天色昏暗,没有月亮。
金色的锁链被收回到女孩身边。
她让锁链散开又重新凝结,脱去其上肮脏的血迹,斜瞥了那团污渍一眼。
黑暗中,亮起一抹月白。
月亮行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