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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如何栽培你，便会如何修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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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推演结束、定位好泉奈的坐标到通过飞雷神改版定点传送术式到达泉奈身边，然后腰间一阵剧痛……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身体的疼痛另说，主要是这个出血量……再不止血她恐怕会完蛋。

努力平复心情，飞鸟用力捂住伤口，然后对准拼好自己那半拉子身体，运转查克拉——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努力进入仙人模式，企图自己用医疗忍术先控制住伤势。

直到脖颈间刺到一片冰凉，那把刚刚砍过她的刀对准了她。

“你……是谁？”

熟悉又陌生的青年冷漠地盯着他，眼含探究。

特点鲜明，是只一眼就能记住的程度；看样子并非浪忍，但身上没有家纹……是宇智波泉奈所熟悉甚至与他甚是亲密的人；能使用飞雷神，才能应当足够。

但他掌握千手一族的情报这么多年，却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那双眼睛……

莹蓝色的光华在其中流动，汇聚到中间漆黑的旋涡中。她的瞳孔漆黑到连光都能吞噬，也显得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丝常人应有的感情。

即使她的表情体现出了相应的心理活动，一旦搭配上那双眼睛……

怪异，扭曲，违和，这样的情况，依千手扉间的经验，那双眼睛应当是血继没跑了。

独一无二的血继，独一无二的人……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暂时没有威胁。

“你想活下来吗？”

他扫了一眼女孩被血浸透的半边衣服，刀又贴近她的脖颈几分。锐利的切面划破了细嫩的肌肤，带出几道血痕，浸湿了她洁白的领口。

这样的伤势，千手一族一般不会救治，因为没必要。不过，如果是特殊的样本，他可以破一次例。

而且，她别无选择。

在自身消耗过大的情况下，医疗忍术起不到太大作用，查克拉很快就会耗尽。

更重要的是，她大约是找不到回去的坐标了。

千手扉间很熟悉飞雷神。

在研究飞雷神的过程中他偶然发现过一些极为相似的坐标，本来以为是实验重复……原来如此，竟是不同的世界吗。

想在不同世界之间穿梭哪有那么容易，更大的可能是有去无回。而且她现在的身体，不支持她再来一次飞雷神。

这个女孩身上也有飞雷神术式。

哦，看来与那个世界的他也颇为熟悉。

女孩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因为样本不脱离于宿主时，观察的结果更准确？”

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呆滞，声音飘飘乎乎的接上这句话。

千手扉间在对她的印象中又加上一条：实验思维很不错。应当配合过“千手扉间”做过实验，或者做为实验助手。

他现在，没有立即杀掉这个人，确实抱有了要研究这双眼睛的心思。

“所以，你的选择是？”

是就这么客死异乡，又或是……抓住这个机会？

“我……”

〈技能〉发现了很多信息，这个世界的一切争先恐后地通过她的眼睛钻进脑海，全新的知识胀得飞鸟脑子痛。

她得到的信息，要比千手扉间以为的多得多。

其他那些有关这个世界千手和宇智波的暂且不提，她至少明确了一点：

长大后的千手扉间，似乎是真的并不认识日向飞鸟。

“什么呀……”

短暂的怔然过后，飞鸟突然笑了，有些恍然大悟，释怀中带着一丝苦涩。

她发现了一件大事。

原来……真正应该不存在的，是她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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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飞鸟”的个体，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异样了呢？

许是在很久之前，在父母双双死亡之时，在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存在特异能力之时，在脑海中突然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存在、或者说，那个存在被她发现之时。

完全不符合她认知中的社会构成、国家架构、莫名其妙存续了千年的“忍者”阶层，忍者甚至可以喷火喷水、呼风唤雨。

她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因为她的认知，包括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从一开始就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完全不同。

一个人三观的建立与他生活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那为什么，生长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的飞鸟，却有着完全超脱于她生长环境的认知与眼界？

——因为她是【穿越】的。

她必须是【穿越】的。

即使她一点都不记得她穿越之前的人生，除了那些不知为何深深印在脑子里的知识与技能，以及没有经过外界环境塑造便已经定型的性格与喜好。

她认为自己必须是，因为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不符合她认知的情况。

她的认知与她的实际情况形成了悖论，不求同存异，她会先将自己本身否定掉。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系统】为什么是系统，因为这种有任务有奖励、人工智能会时不时上线跟她聊天的东西，在穿越者看来就是系统；

忍者为什么会喷火，因为忍者就是会喷火。这是异世界，忍者会喷火是设定的一部分，就像人会呼吸一样，是一件客观存在、完全没有必要深入纠结的事。

……但有的时候，她也会很在意一些事：她为什么一定要听系统的话，她为什么不能狠狠纠结一番为什么忍者会喷火。

当她做出一些想要钻牛角尖的行为时，系统便会突然跳出来，告诉她：你逾矩了。

当她硬要逾矩时，系统便会用行动表示拒绝：要么是在关键时刻施加一些惩罚，要么是忽视她，不再为她提供帮助。

它在试图修剪她、规训她，将她引上一条它认为正确的道路：

去围着这个世界的主角转，修补他们的情感创伤。

因为她只是一个连命运线都观测不到的小炮灰。

可是……系统得到她的信任，是建立在她认为自己是【穿越者】，而系统真的是一个高维【系统】的基础上。

但以上，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假如……【日向飞鸟】原本就不存在呢？

她是指，在这个以“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为主角，有着丰富的情节（命运）的“剧本”的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存在【日向飞鸟】这一号人物。

她只是一个被【系统】（不知名存在）随意捏造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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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认知与存在的悖论，她会否定掉自己的存在。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