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眼看着又要把他掀翻的那个人。
后来,果然,千手与宇智波结盟了。
很迅速。
比上一次更迅速。
或许迎接他的,也会是比上一次更来势汹汹的挂路灯洗干净切碎烧成灰扬到海里。
他思考了很久。
最终放弃了。
放弃了温和的手段。
拿出了埋藏已久的钉子。
他要动用自己获得的那份力量,打开水之国的空间节点,迎回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回到那个正确的、美妙的、本该如此的……命运。
*
“可是,你输了。”
飞鸟相当直白地告诉他。
“当你决定留在这里,主动面对我时,你就已经输了。”
不然,他不会对她坦白出这一切。
“……是啊。”火之国大名闭目,“我输了。”
时间的凭依终究比不过同宗同源的“造物主”。吃了一个暗亏后,她反应很迅速,将这个世界巩固得如同铁桶一般。
她研究出了比他知道的更多的新东西,不止联合忍族,还提前联合尾兽,并与世界之外的仙人搭上桥,走上了一条与上一次完全不同的道路。
虽然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再一次被挂路灯洗干净切碎烧成灰扬到海里而已。
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那又如何呢?”他微笑起来,“你不能杀死我。”
她要坚持自己存在的合理性。
可是他没有这个顾忌。
对他来说,不管是琴梨还是日向飞鸟,她们不存在……才是合理的。
*
周围的空气隐隐躁动起来。
属于“火之国大名”的躯体逐渐消融,隐隐露出其后漆黑的、油腻的、碍眼的黑泥,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样感,让人看一眼便头晕目眩。
荧蓝色的线剧烈颤动起来,河流被抖动着奋力向回拨。
「重构」空间需要那么多的查克拉,他从哪找到的?
他的身体里,被荧蓝色的长河重重包裹住的那个是——
飞鸟根本不受现场多余查克拉的影响,熟练地同调、共振——于是周围原本用作构成房屋的木头扭曲蠕动起来,退去了精致的外形,显露出最原始狰狞的模样。
庞大的根系盘踞在她身侧,如同忠诚的护卫,牢牢将他们包裹住,然后像蛇一般挤压、收缩。
最里侧由飞鸟的查克拉中介隔离,木遁不断吸收着黑泥身上的查克拉,再源源不断地反哺于她,让她继续加大了木遁的输出……
木遁迅速生长出一棵棵巨树。
但那庞大的查克拉仍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
这样下去可不行。
飞鸟隐隐发觉,再这样下去她的查克拉也会受到影响,被同化成那等模样。
“……到底是从哪来的查克拉?”她喃喃自语。
虽然推演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事态的棘手程度仍超出她的预料。
没想到“火之国大名”竟回答了她。
他的声音似男非女,层层叠叠,仿佛许多人的聚合。
“不过是来自过去的赠礼。”
祂说:“来自我的世界……查克拉的集合。”
一股黑泥升起,逐渐向前延伸,似乎要触碰到她的脖子。
“……你输了。”
“到头来,你仍然改变不了这一切……”
飞鸟干脆利落地伸手,一把将那滩黑泥的身体打碎。
“火之国大名”:“……?”
同调被她开到最大,眼前具体的影像瞬间退去,碧绿的林木被黑暗吞噬,化为一团团抽象的光晕。避开脆弱的“河流”,她一举抓住其中心小巧的团状物,金刚封锁与诸多封印术牢牢缠上,完完全全隔离开它与可接触的外界。
她仅剩地保留着自己查克拉的那只手,此刻凭着感觉穿过空间,抓出属于川之国大名的头。
川之国大名……不,黑绝,立刻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么。
一团黑影从青年人的身上窜出,直直钻入“火之国大名”的脑子里。
“……黑绝?”
“火之国大名”似乎有些惊讶,微微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方法呢?”
在足足有一个世界记忆的冲刷下,留下来的,究竟会是“火之国大名”,还是“黑绝”呢?
查克拉的冲击越发暴戾起来,木遁不断被冲碎,又不断被补充。黑绝在风暴中心,不停被撕裂发出破碎的声响。
“火之国大名”还剩的那张脸上,属于人的面貌与黑绝的绿色豆豆眼不断交替闪过。
这样做确实很危险,简直在赌她父亲的洗脑和“火之国大名”相比哪个更高级一点。
……她当然不会这样做。
查克拉风暴突然暂停,然后迅速收束。
已经完全被浸染成灰白的木遁强迫压上,挤压住火之国大名的身体。
火之国大名的脸逐渐被黑绝的豆豆眼取代。
可祂的声音依然在世间回荡。
“是啊,我终究不重要。”
“……你将我取代了。”
“但是,你呢?”
“你用出了分身术,你本来用不出来的。”祂笑起来。
“你也要消失了……”
尾音未落,祂的脸迅速被黑绝的豆豆眼取代。
祂发出黑绝的声音:“飞鸟大人。”
祂惊叹到:“您的头发……”
木遁的增生逐渐停止,又被什么别的力量消融,裸露出千疮百孔的大地。
一片废墟之间,孑立于此处的少女理了理自己纯白的头发。
她的皮肤是不属于正常人类的惨白,隐约透出青紫的血管。暖融融的橘色爬上枝头,终于将她的肤色染成温暖的血色。
……太阳,升起来了。
飞鸟伸手挡住耀眼的阳光,沉默。
“没有谁是重要的。”她开口。
“千手和宇智波不重要。你不重要,我也不重要。”
“对于世界来说,我们都不重要。”
*
走廊外传来一阵喧嚣,似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簇拥着某个人物来到这里。
原本紧闭的门被推开。
猿飞佐助,为此时到来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