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枠泽醒来时,满目苍茫。
看到的是那一摊血迹,是刺眼的颜色。
他的阿礼不见了。
甚至是被拖拽着,被粗鲁的折磨着,不见了。
陈枠泽急红了眼,他很少这样冲动,无助:“去哪了,阿礼。”
事实告诉他,他的阿礼可能被谋杀了。
向来沉稳冷静的陈博士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光所有伤害余苏礼的人。
而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下,一块余苏礼身上掉落的卫衣衣角上面是用血写上的字。
看不清,很混乱。
陈枠泽想了半天,终于是分辨出来。
等。
陈枠泽明白什么,快要碎掉的心找到了一丝寄托。
他在等自己,在等自己去找他。
陈枠泽看着上面的定位,眼里满是疯狂。
如果余苏礼没事,那就是万事大吉。
如果有事,受了伤,那碰到余苏礼的人就要死。
陈枠泽很清醒的认知,他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人,在没触碰到底线的时候大可以和善一些。
但触碰到底线之后,会不顾一切不顾王法不顾所有,也要数万倍的报复回去。
偏执也好,疯狂也罢。
余苏礼在,他才是陈博士。
余苏礼不在,陈枠泽只是一滩烂泥。
“阿礼,我接你回家。”陈枠泽攥紧了手里的衣角放到口袋里,坐上车开始朝着定位开去。
许瑶他们也不见了,但没看到尸体那就是还活着。
大概还没出事。
但他现在最担心的,只有余苏礼。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窗里的光暗下又亮起。
余苏礼有了些力气,微微睁开眼。
那条链子,被蒋材雄改装过了。
陈枠泽有几次打开定位,就有几次他会遭受电击。
好在,蒋材雄不知道他跟陈枠泽的关系。
只是以为陈枠泽要用他作为解剖样本。
不会拿他去威胁陈枠泽,不会拿他去伤害陈枠泽。
余苏礼微微靠在墙上,苟延残喘也是拼命呼吸。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啊,阿泽。
我真的,好想你。
好想你。
可我们,连普普通通沐浴阳光的机会都没有。
末世结束,你要替我好好活着啊。
我可是,想要一个玫瑰庄园呢。
余苏礼笑着,但心痛得厉害。
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还是那一批人。
重复着前一天的折磨。
每一次,余苏礼都疼得哭喊却还是不认输。
精神摧残,肉体摧残。
就算是强忍过那么多次折磨的余苏礼,也慢慢的,眼里没了光。
在反反复复的想死想活中。
余苏礼告诉自己,要活啊,一定要活。
活着,不然陈枠泽会受伤的。
陈枠泽的手那么好看,不能失去的。
陈枠泽,会疼的。
疼了,自己该心疼了。
血滴在地上,绽开花。
余苏礼空洞的眼神,像是溺水的人放弃挣扎。
蒋材雄皱着眉很不满意,拖死狗般拖着余苏礼,最后来到一个池子。
拖过来的路,满是血。
这个池子,是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