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徵红了脸,却是毫不掩饰拉上余苏礼的手:“我叫江徵,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江徵,真是个自由自在的名字。”
江徵有些苦涩低头一笑:“名字是挺自由自在的。”
余苏礼拿起江徵的书,那是朱郭儒的《鹧鸪天.西都作》:“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阿徵应该如此,你如这诗一样。阿徵你方才问我到底想要什么,那我便再说一个,我要江徵自由自在,真的做个山水郎官。”
江徵的眼神亮了亮,允许自己沉沦浑浑噩噩下去,哪怕余苏礼诓骗也好:“好。”
很晚了,但江徵失眠了。
那桌案下,是他所写的打倒军阀的许多字词。
江徵起身将那些烧掉,不留痕迹的销毁。
余苏礼坐在床边,看着月光洒在脚踝像是一把银锁。
这无尽的落寞,快要将人淹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不知道何时可以救出他。
但快了吧,或许也就那么一两回了。
之前觉得好生怕死,怕见不到江停羡了。
但现在觉得死了或许也解脱了,不见也好,不见省了惦记。
“过了许多世界了,这些人都是你。就当,我们爱了这么多回了,也值了。”余苏礼学会释怀了,可好像,越释怀越遗憾。
余苏礼醒来洗漱后走到大厅,江徵喝着茶翻着早报,一旁有人伺候。
余苏礼知道,外人在,礼数不能逾越:“少爷。”
江徵见余苏礼又叫少爷有些不悦,走过去拉住余苏礼丝毫不掩饰:“从此以后,余公子也是这的主人。是我挚友,也是知己。不可怠慢半刻,听懂了吗。”
身旁的佣人连连点头:“是,少爷。”
余苏礼看着江徵有些幼稚的偏爱笑了:“少爷可别如此吓唬他们。”
一个小丫头看着余苏礼入了迷,竟也忘记回头。
江徵发现了,拉着余苏礼出了门:“早餐不吃了,我带你出去看看这繁华的江城。”
江城,车水马龙。
外面是充满年代感的老式汽车声还有黄包车,娇软口音的叫卖声充斥耳边。
热闹是很热闹,可这富贵的包装下,是受苦受难的百姓。
余苏礼大概知道,或许以后江徵会参加组织,但现在还不是。
江徵,若是提早去留洋想必也是会安稳一生。
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管如何,江徵会选上这一条路。
不为别的,只为,他是江徵。
江徵出现的地方,虽然百姓都很忌惮但眼里的厌恶还是看得出。
只因为他的父亲,是压榨百姓的军阀头子。
可这乱世,有几个人能选择自己的活路。
江徵痛苦就痛苦在,江天是他的父亲,哪怕是表面的父亲。
这个罪名还是会按在他身上。
江徵像是没看到,拉着余苏礼进了一家大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