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想不明白，他看着自己手中纤细的两指圈起甚至还犹有空余皓腕，试探的缓缓握紧，明霆感觉到了，依旧没有转头。

仿佛得到了默许，谢潮闭上眼，长睫惊颤着缓缓低头，将温热的唇轻抵在皙白指骨，轻柔的，虔诚的不带一丝绮念，轻飘飘的一触即分。

他抬起头，看向明霆，忐忑又紧张的想看看主人的眼里是否会有鄙夷和厌弃。

明霆不知何时转过了头，静静凝望他，眼中仿佛含着笑意和期许，融融一汪湖光山色，星辰入眼眉。

他的心一下子被攥紧了，热意窜上眼眶，从不敢奢望的事情被摊开在了明面，他的所有忐忑，煎熬，自卑……

主人什么都知道。

“主人……”他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眼眶发热，一点薄薄的水光铺在眼底，眼睑微红，像是可怜的幼兽在祈求怜爱。

明霆伸手轻抚他的脸，神态温和包容的问“你想要什么？”

谢潮愣住，轻轻摇头，嗓音低哑认真道：“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明霆诧异的伸手捂住他漂亮的眼睛“名分，认可，还是……权利，你都不想要？”

谢潮被夺去视觉也丝毫不慌，放松的靠在座椅中，脸朝向明霆，声音带笑道：“主人听说过洛希极限吗？”

“嗯。”明霆茫然点头，依旧没懂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洛希极限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在我看来，主人是我的恒星，我是主人的行星。”他摸索着向明霆靠近“我被您吸引，您会是我世界的中心，我愿意用粉身碎骨换一个拥抱，我什么都不要，您就是我的追求。”

明霆捂在他脸上的指尖轻颤，下意识的朝窗外看了一眼，路已经被清理出一半，再有半个小时应该就能出发了。

谢潮伸手覆在她的手上，声音低柔道：“从您救了我的那天起，我的命就已经是您的了，其他的无论是什么，只要您想要都可以拿去，我是您的，但您是自由的，名分我不求，只要留在主人身边，什么身份都可以。”

皓月之辉普照天地，萤火虫不会奢望皓月的爱，但是偶然的垂青已经足够铭记一生。

他不敢奢望明霆爱他，能够留在她身边已经足够，就算是偶然的逗弄，他也甘之如饴，是宠物还是玩意儿，他也不在意，大仇已报，心有所属，他早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

明霆心尖一软，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泡，想她纵横各个世界，竟不知此时的心情该说些什么。

她遇见过太多人，口口声声的爱她，要名分，要认可，要与她平起平坐的权利，却唯独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句句不提爱，什么也不要，却让她心中煮火，沸汤难止。

“你……”明霆一开口嗓音出奇的哑，清清嗓子却依旧想不起要说什么，她松开手，冰凉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等他睁开眼才略有些仓促的吻了吻他的唇角。

指尖擦过滚烫的耳垂，明霆忽然笑了，谢潮的脸肉眼可见的漫上羞红，目光躲闪的甚至不敢看她，手却牢牢抓住明霆的手腕不松，嘴角悄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