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赵令勤这样想法的人非常多，不只是赵令勤一个，也不仅仅只发生在治愈系。

战争总是会伴随着生命终止的钟声。

不是战斗系会怀疑自己，为什么不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救下在意的人；战斗系会怀疑自己为什么不够强，为什么依然无法挽回生命的流逝……

而这样的质疑，崩溃，痛苦……发生在每一处角落中，明霆坐在悬空岛最高处的观望台上，看着监控的画面无言沉默。

嘀嘀

明霆伸手打开通讯器，庄鑫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长跑，凹陷青黑的眼眶却明晃晃的告诉明霆他的状态有多么差劲。

“怎么？”明霆将通讯器放在一边继续盯着监控画面。

庄鑫沉默了几秒钟，嗓音嘶哑滞涩道：“你猜的没错，季妄……已经不是季妄了，在我动身前往中央基地之前，应该就已经被替换了。”

没压住的一声哽咽传到明霆的耳中，点在桌面上的素白指尖微微一颤，那双明明灭灭的黑眸不见一点意外。

明霆嗓音低了几分，“尸体找到了？”

“嗯，找到了，在油井下面，已经……已经不像样子了。”庄鑫抹了把脸嘶声道。

他本也不是什么官员或者是官方指派的基地负责人，只是因为末日后看不得那么多人流离失所，惨死丧尸之口，那都是他的同胞。

所以他凭着一腔的热血和意气组建了这么个基地，从无到有的庇护了几十万人到现在。

他更像是个一身匪气的黑道，讲义气，重情义，身边对他脾气的人本也不多，每一个他都很珍惜。

季妄是晋楚离开后才到他身边的，因为脑子好使所以被他带在身边，免得自己头脑简单被算计了。

虽然不像晋楚的解析异能那么好用，什么都能看的破，只是个治愈系的异能者，但是这么久以来他的感情却不是假的。

但是谁能想到季妄早在他前往中央基地之前就被人害死了塞进油井里，直到他到中央基地之后，季妄的尸体才被人发现。

已经腐烂的不像样，基地的人不敢轻易下定论，尤其是他们亲眼看着活生生的季妄和庄鑫上了去中央基地的船，于是就一压再压，等到庄鑫回来才将这件事确定。

“现在假的也找不到了。”庄鑫颓丧的叹了口气道“抱歉明城主是我的疏忽大意，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

明霆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我既然能够猜到他不是季妄，自然也想得到他在哪里，你找不到他的，他应该是冲我来了。”

庄鑫沉默了片刻，道：“明城主，恕我愚钝，我想不明白他这样煞费苦心的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为了知道我们计划和我的打算。”明霆知道庄鑫没那么多心眼，也弄不明白那些阴谋算计的弯弯绕，便简单的解释道：

“他在没弄清楚我的想法之前不想打草惊蛇就跟在你身边探听情报，但是现在你回北冥基地了，我也回雷城了，你对他来说没有用了，自然就不会再留下了。”

“知道了。”庄鑫哑声回了一句便挂掉了通讯。

明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翻开白纸勾画起来。

如果季妄是万念假扮的，在她被困在实验室时，谢潮遇到的那个又是谁？

当时她冲出实验室之后在街上就遇到过庄鑫和季妄带人去支援宴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