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为似乎是伪装出自己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偷听，但又故意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听见了。

此刻，梁策的眼角和眉间是难掩的喜悦。

梁策回到徐斌的旁边，继续看书，等待徐斌做完练习题。

“蓁蓁，姐姐问你，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应该希望对方能过得更好？”龙娅看着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秦怡蓁很好，很可爱，但她只是个小孩子。

就算小孩子懂得纯粹的喜欢，可小孩子又有几分长情？

“嗯，我不太懂，但是应该是想把好的东西都给那个人。”秦怡蓁胳膊肘架在腿上托着双颊，微微蹙起的眉头，认真地思考着龙娅的问题的她这模样，看着就像一个小大人。

“那你认为，小哥哥喜欢你吗？”龙娅看着面前这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个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的确讨人喜欢。

“不喜欢。”秦怡蓁小脸丧得不行，满是挫败。

“如果小哥哥不喜欢你，你越是烦着他，他就会越讨厌你，对不对？”龙娅看着面前小女孩沮丧的脸。

龙娅这么说，确实不参杂什么私心。若是偏要说是出于私心，那大概也是出于对秦怡蓁的偏袒和保护。

太像了。

秦怡蓁太像小时候的她，所以她不想秦怡蓁的温柔被生活鞭打。她也不想秦怡蓁长大后，变成和自己这样的人——面对任何一种情感或是亲密关系，都不忍心割舍，所以导致最终，她失去了她自己。

龙娅还是决定要狠狠心。

“对。”秦怡蓁小嘴瘪了瘪，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你想小哥哥讨厌你吗？”

“不想。”秦怡蓁的小脑袋瓜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龙娅紧紧盯着她，生怕她牵疼了伤口。

“秦怡蓁，回家啦！”补习完的徐斌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跑进屋子里喊秦怡蓁回家。

“哦。”秦怡蓁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心不在焉地和龙娅道别，就一步一步地跟在徐斌身后。

“娅姐，我送他们回家。”两个孩子难得地步子快，梁策和龙娅了声招呼，就紧跟在后面追着他们出去了。

“哦……”龙娅看着梁策跑出去的背影，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打破沉默，双眼防放空地应了一声。

只希望秦怡蓁千万不要像自己一样。

梁策看着在楼梯间里跑在前面的两个孩子，他怕秦怡蓁万一不小心绊倒，便想着快步赶上去，拉起她的手。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隐约感觉到秦怡蓁低着头走路的背影，似乎透露着拒绝他这样做的讯息。

“小哥哥再见！” 介于刚才补习后，梁策检查徐斌习题册时的态度，现在的徐斌对梁策还是很恐惧的，所以在三人前前后后走到了徐斌家门口时，徐斌就匆匆告别，跑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