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白更是将事情的前后全都串联到了一起，“所以尚环背后的人，让小玄中箭的人，还有……给夏侯将军下毒的人，真的是他？”

燕小白心里的惊讶绝对不比楚青颜少。

楚青颜惨笑，扯了扯嘴角。

“怎么，连你们都不敢信吧？”

燕小白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从前只是怀疑，真确定了怀疑对象，他们反倒要怀疑自己了。

将最后一点火烧的粉末搓干净，楚青颜搓着手中的青丝斩，在帐中踱步。

“或许，还不止如此呢，我一直以来维护的，在外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原来一直都是带着假面示人。”

“我这位好皇兄，他真的做了好多事啊。”

语气当中不乏唏嘘。

楚青颜自小，八岁那年失去了自己的母后，没过多久又失去了嫡亲的兄长，楚青离。

是楚清源，在她外出寻找无果回来后，一直安慰，将她当做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看待，但凡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送到她的长乐宫里去，就连他的亲妹妹楚娆都没能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细数从前，楚清源对她的纵容和关怀，她甚至历历在目。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曾经，让北州刺史假传诏令，蓄意挑起大晟与草原的斗争，更让她加深了对裴怀芝的怀疑，他又在此从中获利。

裴怀芝勾结外敌的消息传回长安，裴家倒下之后，楚清源立马就扶持了自己手下的人登上高位。

裴怀芝的确不是好东西，可谁能想到这其中最大的黑手，居然是一向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夏侯将军中毒一事，外界所有人都在怀疑是裴怀芝的手笔，然而……还是他。

他把所有的凶手都推到了明面上，自己成为了暗夜中的掌舵者！

最可怕的是，无人知晓。

在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清风朗月的太子殿下。

楚青颜心中紧紧揪着。

这还只是她察觉到不对，现在才了解到的，那以往呢？以往他又做过什么？

一个城府极深的幕后之人，绝不单单只有这一两件满意的作品吧？

“小玄，你去查一件事。”

楚青颜转过头，负手而立，她目光冷厉，眼中不带有一丝波澜。

“公子请吩咐！”燕小玄震惊之余，只觉得愤怒，那个人居然欺骗了他们，欺骗了公主那么多年！

他一定要，一定要揭开那个人渣的真面目，总有一天！

楚青颜的目光复杂而幽深，她的思绪好像触及到了更深远的地方。

“八年前，我要你去查一桩旧事。”

……

等两人出去，帐内再也无人。

楚青颜终于支撑不住，她仿佛一下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了榻上。

她伏在榻间，眼睛逐渐变得清亮。

无人注意的夜晚，无人在意的地方。

她来到了这片草原，是否也有他的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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