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雯雯跌坐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阳台的藤蔓一同汹涌过来，缠住李柯的手脚乃至身躯，层层叠叠地包裹住。

而在李柯的身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身影，正是仍旧一身西装革履的万斌。

【O.O#】：操，起猛了，看到鬼了。

【用户】：还能这样？！这三人的关系不得不说还是很复杂的。

【清澈愚蠢大学生】：有种在看修罗场的感觉！

【做个探险家】：这三个谁都不算无辜，不予置评。

李柯愣住，忘记了挣扎。

万斌目视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说：“事情是错的，但我不认为你是错的。”

李柯像是回到了当初那个厕所间，额发微垂，双眼泛着润意，他稍稍哽咽：“真的吗。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万斌道：“怎么会呢，爱一个人永远是没有错的。”

李柯定定地看着他，又道：“可你不爱我。”

万斌只道：“在不打扰对方的情况下，爱与接受方无关。”

“可我……我打扰你了吗？”

“嗯，”万斌道，“所以你要改正。”

他的目光一如当初的儒雅温和，可李柯一眼触去，却觉得如同傍晚的冷风把海浪撞在礁石上。

“你会帮我吗？”

昔日万斌主动帮助他，今日他却主动地问出了这句话。

而万斌的态度一如往日。

“嗯，”万斌温声道，“我会帮你。”

万斌凝视着他，轻轻地伸出透明的食指往他眉心探去。

李柯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指尖触到他的肌肤，李柯颤抖了一瞬，那种触感难以描述却呼之欲出。

只一刹那，缠绕着他身躯的藤蔓尽数退去，而李柯也毫无意识地倒在地上，金光趁机溜过来在他晕倒的身体上踩踏了几下。

李柯倒地后，万斌转身看向怯懦抬头看着他的女儿。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半晌，万雯雯小心翼翼地开口：“爸爸……”

万斌似是想摸摸她的额头，但手却穿透了万雯雯的身体，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时那道金光在空中兜兜转转绕了一圈，飞进了万斌眉心里。

顾清柠道：“抱抱他吧。”

同一时刻，万斌也道：“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万雯雯才回过神来，眼眶一红，立刻投入分隔五年的父亲怀里，嚎啕大哭。

她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说对不起，随着泪水淌过，一条条泪痕印在她的脸上。

父亲冰凉的手在她脸上帮她擦了又擦，什么都没说，直到最后一抹燃烧的香灰落入炉中，父亲才轻声道：“没关系。爸爸原谅你。”

而后身形一点点消散，化作一颗斑驳红的星星，被金光载回落入顾清柠的手心。

【橘子味的呆毛】：好恍惚，第一次看这么长的直播……

【清蒸鱼】：所以那个姓李的怎么了？一动不动不会是死了吧？

【呼噜噜睡大觉】：这个爸爸也太好了！谁懂，他被误杀了真的没有怪她，还这么温柔地问她“很辛苦吧”！

【查理塑料鸭工厂】：就我在关心，这种情况，万雯雯该怎么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