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所谓的关押所,那是原本用来让其他海洋生物生活,方便研究的一个个隔间。
但是海水被排出,木野雄介被关在其中一个隔间中,透过玻璃,他还能看到其他几个隔间里,还关押着几个扭曲变形的畸形怪物,那些和木野雄介最开始看到的那些畸形变异生物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拟人化程度更高,然而大脑却没有得到进化。
木野雄介颓丧地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怪物,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
他们看到现在的自己,会怎么想?
他们能接受吗?
自己以后还能有普通人的生活吗?
显然一切都只能是他的奢望,人类社会绝不会放任他这样的怪物正常地行走在街头,即便他能够回去,大家也会用恐惧异样地眼光看他,还有幸子和熏,他们也会被牵连。
人们会说他们的家人是怪物。
也许……死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也不知道哥莱姆将存储卡交给警察了没有。他能够变成人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之后的时间里,木野雄介一直沉浸在痛苦和恐惧之中。
直到大门被打开,少年的身影走了过来。
“爸爸?”
听到这样的呼唤,木野雄介麻木地抬起头,眼前的人让他立刻清醒,他不停地将自己往角落蜷缩,试图遮挡自己的样子,惊恐地大喊:
“我不是你的爸爸!我不是!”
木野熏沉默地看着眼前这眼熟的身影,分明是楸型虫怪人,也就是空我的样子。
但是空我却蜷缩成一团,怯懦,且在逃避。
因为雄介这个名字,就把老爸变成楸型虫怪人什么的,也太离谱了一点。
不过看到自己父亲那么害怕的样子,木野熏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悲哀。
“好了,老爸,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的儿子。妈妈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木野熏上前想要拉起他,想带他一起离开,然而木野雄介却甩开了他的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熏,你能这么冷静?”
“那些怪物,还有我这个样子,你难道不害怕吗?”
“你的爸爸我,可是变成了怪物啊!”
情绪失控的木野雄介将心中的负面情绪发泄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哪怕以怪物的模样向儿子咆哮,他依然冷静,丝毫没有被吓到。
“发泄够了,就赶紧走吧,不然那些怪物反应过来,可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再次伸来的手,木野熏依然冷静,看到他那样子,木野雄介心中的怒火和诡异魔念混合着,朝着他扑了过去。
以巨大的力道掐着自己儿子的脖子,将他按到了墙上,木野雄介悲愤地低吼到:“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被变成这样的怪物,究竟有多痛苦!”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难过啊!害怕啊!逃跑啊!”
“你的心肠,难道是铁打的吗?”
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木野雄介松开了掐住木野熏脖子的手,他的双手不停地发抖。
我刚才都干了什么?
他痛苦地抱着头,不停地对儿子道着歉。
“我已经……彻底回不去了。熏,你自己逃走吧……我已经……”
木野熏摸摸自己根本什么事都没有的脖子,叹了口气。
变成怪物这种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来的,尤其是这样的世界,本身在温柔美好中成长起来的大人,面对这种即便是在骑士棚也很少有人能接受的事情,会情绪崩溃也是很正常的。
木野雄介没有堕落和那些怪物同流合污,已经算得上了不起了。
“我可是答应过妈妈,要把你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