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萱沉默了有一会,伍氏轻轻地打开账本翻看起来。
昔日做姑娘时,也是跟着娘亲管过家的,对于这些她并不陌生。
很快她发现,账目十分的清晰,每月里由前院拨银两进来,每一笔收入、支出都记录明了。
而且她发现确如萱儿所说,府里真的没有那么多的杂事儿。便是自家小姑子的胭脂水粉,也是没有支出的。
倒是多了些别府没有的种子支出,府内可不是农庄,又不能种庄稼。
思及此,向下看去,
花种子!
难道……
种了花自己的小姑子,自行研制胭脂水粉?
没等她想明白,
“嫂嫂,我还是跟你说下府里的具体情况吧。咱们府中不比京城别家府第,不是江南豪富之家,便是几代的官宦府第,要不就是公侯子爵之家。咱们虽然占了定安侯府嫡长房后代的名号,可是毕竟我哥哥发迹于农家,于科举取士走的文官之路,与定安侯府原本的武将护国之功,便不是一条路。”
伍氏点头,她的父亲便是文官,多少对于这些也是有所了解。
“更多的我也不知道很多,总归是咱们府里很微妙。既不能脱离了定安侯府,又与侯府所走之路不同,虽然五弟也是投军走了武官的道路。可是五弟与一般的武将不同,他是县试、府试、院试的三榜首。如果当时继续科考,未必没有二哥如今的成就。”
灵萱不是不为五弟可惜,
“可是,五弟能够考过秀才才去投军,也是因为二哥当时下了死命令了,如果不能中了秀才,便绝不让他投军。当时甚至,”
说到这里灵萱不免一笑,
“如果五弟不好好读书,他连练功都是不可以的,是不被允许的。”
尚敬斯给伍氏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听得此处不禁抿嘴一笑。
“嫂嫂不信?时日久了,你便会知道了。”
灵萱巧笑嫣然,只是说这一句,时日久了自然会清楚的。
话回正题,
“五北着实可惜了,沙场博功名岂是那般容易的。”
灵萱也是叹气,却离了这话题说起了家中的情况,
“家里的所有银两、财产都在大哥手中,只是咱们府里来到京城不久。我原想着在京城附近,哪怕稍远些的村庄,置办下几亩田地、农庄,总也是个出产不是。”
苦笑着摇头,伍氏却点头,
“想也知道,这是不容易的。你们不清楚,京城附近的农田,不是皇家农庄,就是各大户人家所有,轻易都是不会脱手的。想要置办这些,总要寻机会的。”
“嫂嫂,你是京城长大的,总比咱们人脉要广。”
伍氏微微一笑,
“萱儿,这是自然要出力的。”
“其实年前二哥也曾托牙人帮着寻摸,只是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
姑嫂二人说了半日的话,看着快要午时,
“我太啰唆了,恨不得立马便能让嫂嫂熟悉府里的一切,我也好图个清闲。嫂嫂,没累到吧?要不然,二哥可是不会饶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