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坐着霍真,问出这话时,霍真有些不能理解,田春花就是一个采花女贼,还能受谁教唆?
田春花抬眼看她,很快就明白冷安祺的用意,心道: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狠人!
算了,她也想报复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教唆了她,指不定她还能逍遥快活个几天,或者她把冷安祺的身份再说得详细一些,她也没胆量去掳呀。
摄政王妃,那摄政王谁不知道是活阎王,她是活腻了去掳他的王妃?
越想越是恨不得将那蔡惜筠给毁了,早知道她那夜就该睡了她,让她还妄想嫁给皇帝!
对呀,她不是想当皇后吗?她倒是要看看,教唆别人去残害摄政王妃,这种失德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
这么一想,她突然心情就好了,即便要面临死刑,她都觉得值了。
“是太傅的嫡孙女蔡惜筠,前天夜里,老娘……”见霍真瞪视着她,她才不情不愿地改口道:“那天夜里,我潜入太傅府,本想将那蔡惜筠掳走的,谁知道那贱人似乎是算到了我会向她下手,找了一个丫鬟代替,当我准备将人掳走时,她带着人围过来,将我困住。然后她就跟我谈条件……”
“大胆女贼,你害人证据确凿,还要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诬陷官宦贵女,你该当何罪?”霍真厉声喝道,制止了田春花继续往下说。
他已经有所察,田春花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引出一场大乱,万不能让她说出口。
冷安祺自然看出他的意图,嗤笑一声,道:“霍大人,正如您所说的,田春花害人已经证据确凿了,不管她如何开脱,那都是要判刑的,属下认为,她应该是没有这个必要的。您不妨听听她要说什么。再说了,事情牵扯到太傅的嫡孙女,就更要听她说明白,若是有半句假话,定将她治罪。若都是真的,那就更要问清楚了,这可是关系到一个姑娘的德行。”
霍真:“……”
她说的句句在理,他都无法阻止,可是,万一……万一牵扯出点什么来,那可就麻烦了,太傅可是帝师,万不能污了他的名声呀!
冷安祺看向田春花,道:“田春花,这里可是京兆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记录在案,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若有半句作假,定不会轻饶!”
“知道啦,废话可真多。”田春花不耐烦,都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轻不轻饶吗?
霍真气愤,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蔡惜筠跟你谈什么条件?”冷安祺问。
“自然是让我放过她咯,一开始我还真舍不得,你说‘琴棋书画’我都捉两个了,要是放了她,那岂不是凑不齐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人多势众,虽然拼一拼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既然她要谈条件,我就给她一个机会咯。然后她就告诉我,吏部尚书的女儿长得倾国倾城,是京都第一美人,又是画功了得,画出来的人就好像活过来一般。我本不相信的,结果她还真给我看了一副美人画,说是你画的,我一下就心动了,心想找个会书法的姑娘容易,画这么传神的画可就难得。于是我就答应了她,放过她,选了你。”
“听你这么一说,你本还不知道我,多亏了蔡惜筠的推荐,你才知道了我。”冷安祺似笑非笑地说。
霍真: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呢?有人被推荐祸害,她还能如此平静地分析缘由?
田春花点头,“是。”
这话听着好奇怪,感觉自己不是去祸害人,而是去见贵人。
“霍大人,您看是不是应该传蔡惜筠小姐来京兆尹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