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晴不敢置信地看着冷安祺,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直袭心门,冷得她浑身发抖,脸色发白,在无法维持表面的淡定。
“你……你……”
冷安祺嘲讽地看着她,“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因为我有脑子呀。”
泰晴:“……”
辛皓烺嘴角抽了抽,说得好像别人没有脑子一样。
当然,他绝不承认自己是那个“别人”。
半晌,泰晴像是被一瞬间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凄厉地一笑,“冷家有女断奇案,白骨也能诉冤情!呵,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冷安祺淡漠地看着她。
她抬眼看着冷安祺,“你也曾爱过他,为何突然就不爱了?”
因为原主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来自异世的魂魄!
冷安祺也搞不清楚原主为何当初就那么执迷不悟地痴迷于裴辛,或许是觉得他高大魁梧,像一个英勇战士?
自古美女难过英雄关?
“……也许是突然醒悟了?”或许吧。
泰晴自嘲地一笑,“若我也能像你这般及时醒悟,是不是就不会一错再错了?”她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那道狰狞的伤疤,像是在跟冷安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何尝不知,自己不配为他的正妻,可笑的是,年幼无知,以为可以挟恩求报,让他娶我为妻……”
泰晴闭了闭眼,眼泪从眼缝里滑落下来,“是我不自量力了,这样一个不完整的主母,他怎么可能会要?”
冷安祺看着她,谈不上同情,但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在古代,世族对于一个当家主母的要求是很高的,尤其古代对女人又是那么苛刻,泰晴身上的这道伤疤,是裴辛一辈子的痛,时刻提醒着他,当年若不是她舍身相救,他早丧身火海!
试问,有哪个男人愿意时刻被自己的妻子提醒,对其要心存内疚,不可辜负了她的“恩情”?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亦是本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个蠢女人。
泰晴微怔,旋即自嘲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伴随着泪水,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你说得没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不过想得到他罢了。”
“得到的也不过是他的人,而非他的心。你杀得掉一个史静柏,你杀得掉十个,一百个?就算你如愿成为了他的正妻,你以为他就为了那点廉价的愧疚,一辈子不纳妾?”冷安祺冷酷地戳穿她不切实际的梦。
泰晴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本就瘦骨如柴,看上去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这个,更像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辛皓烺怕冷安祺的“毒舌”能把人直接说死过去。
但本人却不自知,还加继续添火,深怕烧得不够旺,死不透似的。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你以为,他对你的愧疚能维持多久?就他长的那副负心汉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能指望他专情?别傻了,那是不可能的。”
泰晴:“……”
你也曾爱过,怎么说得好像跟你没有关系的样子?
辛皓烺:就你人间清醒?忘记之前干的蠢事?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该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