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长奇怪道：“既然你们有自己的星球，那为什么要在时空中流浪？”

“你问到点子上了。”姜松华走到办公室的窗前，看向外面的万家灯火，稍微吐息，“因为我们的族群经历过一次失败的试炼。”

“试炼”二字，语气格外加重。

“因为不想沦为别的族群的垫脚石，便乘坐汐巢开始流浪。而很多没有能力离开的族群，就成为那些人的磨刀石，去成就别的族群。”

姜松华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不但包括绿洲之内的所有的修行者，还包括各种误入的普通人——现在就代表你们的族群，在绿洲里历练。如果失败了，这个世界会和我们一样。”

“和你们一样在时空中流浪？”张部长也站在窗户旁，看向外面。

心里一直猜测的事情有了肯定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有些不想听。

姜松华的话更残忍，“不，以你们现在的水平，要么灭族，要么成为傀儡，没有流浪这一选项。”

张部长纵使老奸巨猾，此时也忍不住惊诧。他所推演的各种结果，最惨不过是重回石器时代。

原来还有灭族的可能。

“族群的生存之战，向来惨烈。洛元那个世界，你已经见过了。

如果你不信，看看绿洲附近的村落和城市，现实的世界已经开始被影响了。”姜松华说着，打开手机，开始播放一则则西北地区的新闻。

绿洲旁的村庄，村民集体陷入昏睡；

西北大学的全体学生，莫名其妙的失踪；

很多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倒地死去，却查不出任何原因……

张部长心情很沉重，他刚想开口，姜松华又说道，“这种情况，除了祈祷绿洲里面的人取得胜利之外，外面的人根本插不上手。维持社会的稳定，从容赴死，大概是唯一的体面 ”

“什么也做不了？”张部长突然心生豪气，“既然都是死，那就死在绿洲里。我现在就带人奔赴绿洲……”

“晚了，绿洲已经锁住了。你们没有汐巢，后果只会比我们还惨。现在的航天技术虽不算发达，但早点开始准备，也许还能保留人类的火种!”

“什么都不做，让我当逃兵或引颈就戮，实在做不到。我会在绿洲外面做好安排，一旦他们失败了，绿洲向外扩散，立刻就核平那里。”

张部长拿出通讯器，在最上面发布一条信息。

……

半空中的人身像，感受着下面传来的信仰之力，嘴角翘的更明显了，“还是智慧种族的信仰之力高!”

想看看有多少蝼蚁在仰望神迹，祂微微睁开双眼，一缕精光在眼中一闪而过。

令人吃惊的是，那匍匐的人群之中，还有人是站立的，人数不少。

“在质疑我？”祂心中冷哼，增加重力场的倍数，向下方还在站立的那群人压去。

杨棠站在人群最前面，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扑面而来的压力。

他精神力一转，立刻化解这份沉重，努力挺直后背。

而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全然没有什么反应。

神高高在上，忍不住轻皱眉头。“是了，忘了下面是一群意识体，根本没有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