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去,定国侯就准备带王允去裴景年的院子,只是刚走了两步,便忽的想起了砚儿。
他一下顿住脚,指着砚儿向王允介绍道:“当初小儿遭人刺杀,若不是遇到这位宁国侯府顾大将军的属下,恐怕这条命保不回来。”
“若是大人想问案,也可一同找他。”
顺着定国侯指着的方向看去,王允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砚儿,他双手一揖,问道:“敢问这位英雄是?”
砚儿赶忙回礼,一脸的不好意思,“小的只是顾大将军身边的护卫,不敢自称英雄。”
顿了顿,他才收回手,道:“若是大人想问案,砚儿定会知无不言。”
虽是早已听闻那位陈老大人的名字,亦是从旁人口中听过不少这位大理寺司直王允王大人的事迹,但甫一见到,砚儿心中顿觉肃然起敬。
他们老侯爷和那位勇安侯为大晋半生戎马,耗尽心力,已是被世人以此为荣,可到底是武官,又常年在外。
可若是大晋再多几个像王大人这般的文官,遇到那等朝廷重臣遇险之事定然也会早些破案,不留一丝遗漏。
砚儿心中自是对这位王大人升起了一抹好感,在看到王大人朝自己揖了一礼后,更是起了敬意。
于是乎,往日最是喜欢嬉笑的砚儿,此时也变得郑重其事,一脸正经,在看到定国侯带着王允出去后,两条腿一跑,几步便跟了上去。
裴景年反反复复做了几场梦,并未感知此时已有人进了屋。
一阵极重的呼吸声过后,那道屏风外能隐隐看见男人洁白的手腕从被中伸了出来。
与此同时,王允探出的那只手还没抵达男人的额头,便正正好被他紧紧扣住,一时动弹不得。
男人额角冒着冷汗,口中还在不停低语着。
王允被攥得生疼,却没有出声,而是在等男人渐渐缓过来后才一点一点松了出来。
“还望司直大人见谅,小儿每每喝过药后便时常陷入梦中,纵使如何吵闹,也惊不了他一点。”
“我虽也担心,但好在这几日小儿的伤势有所减轻,这才放心让人熬药。”
定国侯一进门看见这样的情景,面上便是有了一阵的惊诧,待裴景年缓缓松开手,他这才一脸歉意的向王允解释。
王允却只是轻声笑了笑,并未因此生气,“想是因那药引起的反症,少卿大人的身体既有所好转,侯爷便不用过度紧张。”
他抚着手腕,又看了裴景年一眼,半晌后忽的问道:“听说少卿大人那日受伤之时,身边有一女子同行,不知是否也经历了那场激战?”
定国侯与砚儿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面上皆是怔了怔。
“那姑娘叫做温枕,本是一名医女,事发之时也确实是在裴世子的身边,只不过......”说到这,砚儿的面色顿时有些为难。
“难道那姑娘已经不在了吗?”王允眉头一紧,反问道。
砚儿立刻摇摇头,“温姑娘因保护裴世子受了些伤,昨日又刚查出来中了毒,到今日都未曾醒来,大人若是想找她,应是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