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这里还隐藏着什么规则他没有发现,要么就是心心在撒谎,也许根本不存在什么赢过三次就能成为主持人的规则。
背靠着栏杆,池靖坐了下来。
抬起头便看到哀鸿遍野。
实在是看不惯这样的场景,池靖叹了口气,又站起身,望向大海。
碧蓝的海面向远处延伸,目力所及之处,除了茫茫水面,再无其他。
更远的地方,水天相接,天空和海面连在一起,似乎这里就是一个被水包围起来的水晶球,无论朝哪个方向行驶,都只能见到一片汪洋。
永乐号不知在这里航行了多久,久到不知身在何处,久到船上的人们忘了自己的过去,也迷茫于未来。
池靖能理解那些逃犯的心情。
明知向上攀爬是禁令,明知自己在走向死亡,但为了那一丝渺小不可见的希望,还是义无反顾,直到沉重的现实摆在面前,锋利的刀刃杵在眼前,也不肯放弃。
就算葬送一切,也要追求理想中的自由。
未来不但有危机,更有数不清的挫折。
即使他们成功到达上层建筑,那也仅仅是困难开始的第一步。
那个通向成功的路太崎岖,让人根本看不到希望。
有时候,勇敢是因为可退无路。
思绪飞远,池靖不自觉转过身,凝重地望向那些探路者的尸体。
他们是勇敢、无畏的,死亡更令他们蒙上了一层悲剧色彩。
参与者们与池靖交流完信息,很快就各自找了地方休息了。
他们昨晚都忙了一晚上,已经没什么精力去做其他事了。
况且,晚上还有必须进行的游戏,此时保存体力才是更好的选择。
最终,除了杨开霁以外,就只有赵芸芸还站在这里。
“你还有事?”池靖问。
赵芸芸倚靠在栏杆上,波浪卷发被她解开,此时在海风的吹拂中摇曳,“没事就不能站在你身边了吗?我看他也没什么事,不也一直站在这呢,你怎么不赶他走?”
说着,她看着一旁的杨开霁,脸上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杨开霁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没有要赶你走,你喜欢站在这就站在这,我走。”池靖拢了拢外套,抬腿就要离开。
“哎哎哎,站住。”赵芸芸伸手拦住他,“别急着走,我有话要跟你说呢。”
“说吧,我赶时间。”
“赶时间?”赵芸芸怀疑地看着他的眼睛,柳叶眉一挑,“那我就长话短说。”
池靖:“……说。”
“……”
池靖:“已经说完了吗?”
“说什么说,你听见什么了?”
“海哭的声音。”
赵芸芸噗嗤笑了出来,“那是海说的,不是我说的,我的话,可只想跟你一个人说。”
这话的针对性就很明显了。
“呵。”杨开霁冷笑一声。
池靖望向他。
杨开霁面若冰霜:“……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当然是我们两个的悄悄话喽。”赵芸芸凉凉道。
杨开霁不和赵芸芸说话,固执地盯着池靖。
池靖避开他的灼热的视线,“要不然,你——”
“我知道了。”杨开霁不等他说完,转身离开。
赵芸芸调侃道:“呀,生气了,等会儿可有的哄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可以直说了吧。”池靖注视杨开霁离开,见他在某一个背光的地方停下了,便转过头,问道。
“别盯这么紧了,他可是杨开霁,一时半会儿丢不了的。”
赵芸芸第一句话就成功让池靖肃然。
“你说谁?”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就是杨开霁,那你这……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我见过他。”赵芸芸抱起手臂,玩弄自己的一缕头发,“大名鼎鼎的神悯者,还长这么帅,谁认不出来啊。
“关于他的流言可不少呢,听说他是天秤的亲生儿子,下一任接班人,前些年还私自前往现实世界,被天秤发现后打了个半死,差点就英年早逝了。
“听说,他之所以这么不惜代价也要去往人间,是为了去看望他的某个情人。
“池靖啊,你说,这个情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