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暮凄惨一笑，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雪花落到了陆北暮的眼睛里，被里面滚烫的雾水融化。

眼角腥红，鼻头都带着酸涩的红晕。

最后李竹伊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打开。

虽然是除夕但是房间阴暗，完全没有过年的样子，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和阴暗融为一体。

“妈，你怎么不开灯啊。”

陆北暮打开客厅灯，语气隐藏着无力的颓废感。

“和顾小姐约会约完了？”

陆母幽幽开口，语焉不详。

“嗯，桂姨走了吗？怎么没看见人影。”

陆北暮看着空荡的别墅询问。

“走了，回家过年了.......陆北暮，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什么.......什么要说的？”

陆北暮一头雾水，感觉脑子里有一只蚊子在叫，吵得他一直静不下来。

“什么要说的？陆北暮我问你冰箱里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啊？！”

“从小到大，我就不让你吃那东西，你不仅吃！你还带到家里来！”

陆母怒目圆睁地瞪着陆北暮。

陆北暮憨笑了下。

“妈，我都大了，吃点这个没事的，而且是牌子货.......”

“冰激凌就不是好东西，你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吃那个上班，你谈着合同肚子痛的要命，你是谈还是不谈？”

陆北暮太过，仰头看他太费事，陆母直接站了起来。

“陆北暮，你什么时候和你哥一样让我放心？”

“你现在不小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到。”

陆母向陆北暮大吼。

陆北暮听着陆母又夸李竹伊，抿了抿唇。

“是，他好，他哪里都比我强，那你把他找回来啊！让他继承公司啊。”

“你这几天没看手机，都不知道！你的乖儿子现在已经和黎渔好上了！”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儿子！”

陆母是喜欢黎渔的，但她不支持同性恋。

陆北暮眼含泪水，声音低沉嘶哑。

“啪........”

陆母走过来，一巴掌将陆北暮拍愣了。

原来压抑在眼皮底下的泪珠支离破碎的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无声的滑动，最后滴在大理石地板上。

“不许你那么说你哥。”

陆母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热的将陆北暮的心脏烫伤。

“如果当初你不带头打游戏他会这样？”

“你哥那么优秀的人现在成了小混混不都是你教的！”

陆母喘着粗气，眼眶通红，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

陆北暮胸腔剧烈起伏，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笑声却如哀鸟般凄惨，眼泪如细流般掉落。

“是啊，所有不好的都是我教的。”

“我就是个坏蛋，就不想看着李竹伊好。”

“我就是想让李竹伊死！”

“我就想问，我和李竹伊长得那么像，应该也是你亲生的吧？你就不会看看我？”

“你居然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你把我生下来干嘛？”

“替你儿子受罪的吗？”

“我真想死了算了。”

陆北暮最后一句声音微小，甚至有些听不到。

修长的大手略带颤抖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明明穿着西装，但是看起来十分狼狈。

“陆北暮，你胆子大了？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