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酒后发神经了。
盛柔不理他,专心开车。
她能做到安静如鸡,可醉酒那位却不怎么安静,一路上借着酒劲一路叨叨,一分钟没停。
“盛柔,不是我说,你这人有时候把人想得太坏!我怎么你了,你非端着拿着躲我躲成这样?”
“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小人我是君子。”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对吧,我早就想说了,你不用每每摆出这样的姿态来,为了防我还弄个什么假男朋友出来,亏你想的出!”
“弄假男朋友也就算了,你找沈之悦这样的,眼光差到坑里去了。你想想,哪有人一个盆才栽完花转头就去栽大葱?”
“……”
盛柔拧眉看着前方,转了好一会儿弯才反应过来,他说他是花,沈之悦是大葱。
真是无语。
什么破比喻。
“陆绎琛,你安静一点,我在开车。”
盛柔忍无可忍,打断他。
陆绎琛冷笑,“说不过就躲,一向是你的风格。”
盛柔真是服了。
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嘴这么碎。
她刚想反驳,一道晃眼灯光掠过,刺耳的声音传来,盛柔下意识赶紧踩下刹车,转动方向盘往右打死。
几乎是瞬间,拐弯的大卡车冲他们撞来。
盛柔眼前突然一黑,惊慌抬眸,就见陆绎琛取下安全带朝她扑了过来,用整个身子紧紧护住她。
她猛然意识到不好,喊出声。
“陆绎——”
“砰!”
巨大的冲撞力,震耳欲聋的声响。
车玻璃挤压破碎。
盛柔整个人惯性往前撞,撞进男人宽厚的胸膛。
安全气囊弹出来。
天旋地转,盛柔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掉到她脸上,一滴一滴,糊了眼睛……
她想出声,可喉咙像被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陆绎琛,你千万别有事。
这是盛柔昏迷之前,想说却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
病房光线昏暗,输液管里的药水无声无息往下落。
床上的人似痛苦地拧了拧眉,眼睫轻颤。
顾雪儿正好倒一杯水过来,见状,赶紧放下杯子俯下身,轻身唤她,“姐姐?姐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盛柔像听到了,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眼。
顾雪儿松一大口气,“姐姐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盛柔睁眼盯看天花板片刻,似在回忆什么,下一秒——
“陆绎琛呢?他在哪?”
她撑床要坐起来。
顾雪儿忙上前扶她,竖起枕头让她靠着,“他才动完手术,还没醒。”
“动什么手术?他怎么了?”盛柔嗓子干哑,紧张地一把抓住顾雪儿的手臂。
顾雪儿撇撇嘴,“他以前都那么伤害你了,你还问他干嘛,反正死不了。”
“说!他到底怎么了?”
盛柔太激动,问完这句就忍不住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