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托盘的春华走在前头,步子稳稳的她停下了脚步,侧头,不解打量着斜前方,步履匆匆忙,瞬息间拐角处隐没的身影。
“怎么了?春华。”
“怎么停下了?”
身后端着洗漱用具的秋实和小翠,不解地停住脚步,看着前方忽然驻足停下的背影。
发出语气不解的询问。
春华眨了眨眼。
嘴里嘟嘟囔囔有些不确定的说。
“我好像看见大少爷了?”
“哪里?”
“哪里?”
“大少爷身后跟狗撵似的,脚下生了轮子,跑远了。”
“哦!”
“哦!”
身后端着铜盆洗漱用具的两人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神情认真的表示知道了。
屋里,豆大的烛光掩映下,怔怔捂着嘴边的云昭,半晌未回过神来。
男人亲的又急又快,嘴皮子刚粘上,吓得一触即离,比被偷亲的她还紧张。
偏偏云昭就吃柳文清青涩的那一套,胆子不大想法怪多,俗称又菜又爱玩。
就……很搞笑,很好欺负的样子。
脑海里一段又一段的闪现男人刚才狼狈的身影。
急急忙忙地起身,后背因为紧张僵的要命。
对方死命朝她面上怼过来,又急又忙慌,脸热得能立即上屉笼蒸包子。
脖子连着耳朵根直接漫上了整张脸。
柳文清手足无措的青涩,坐在圆桌边的云昭越想越好笑,在心底慢慢蔓延开来。
清越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一手捂着嘴角的她,捏着帕子的手,成了拳头,冷不丁捶起了桌子。
边捶边笑的人,脚下的绣鞋跺的响。
与这边的畅快大笑不同,一股脑跑回自己院子的柳文清,关上门的男子后悔懊恼极了。
回来的路上,迎着一阵又一阵的晚风,积了一堆浆糊的脑子被吹的带上了几分清醒。
清醒了的柳文清,高大的身躯,双臂背在腰后,绕着寝室不大点的地儿,转了一圈又一圈,没个停歇的意思。
“她会不会误会我是个轻浮的男子……”
走到床沿边的男人猛地回头转身,调转的步子走得又快又急,时轻时重。
“……刚才的那番作为,她一定误会了……”
英俊沉稳的俊颜耷拉着,愁眉苦脸的模样哪有统帅大军的半分威严。
“不行……”
话音将将落下,男人直冲冲朝着门口走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拉开门,手臂撑在门上,眼看着要跨出门栏的脚,似落未落的犹豫。
我该去解释吗?我如果去解释,会不会显得我很心虚,有一种画蛇添足的心虚感。
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再看看外面的天色。
远处黑沉沉一片,府里的屋檐上亮起了灯笼。
想到云昭已然上榻休息的柳文清,举目四望的眼,看了半天远处的夜幕。
最后怏怏退回了屋内,关上了半阖不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