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直说!”
摸着发红的手背,万云儿满心不解且气愤的开口。
云昭看了看好友抬起的手,手背上红了一片。
冬天,红色的印记,捂得白皙的肌肤特别显眼。
心疼的人,低头凑近了跟前,满是疼惜地吹了吹,边吹还边哄。
“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看得一边的两个男人,本就不太好看的面色,直接黑啦啦一片,跟锅台前抹了一脸锅灰没啥两样,都一样的晦气。
少年人本意是想避开两个人的亲近。
年轻气盛,喜欢一个人藏不住,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当看见心上人同旁人亲近,醋意大发的言玉。
小心眼发作,看不惯,也看不得小表妹黏糊人的一番作态。
最重要的是她能正大光明的粘糊缠人,他不仅不能,还得小心遮掩自己的小心思,这谁受得了。
最大的差距开摆。
受不了,就发作。
一发作,好嘛。
脸色发黑,瘪着嘴,拉长的冷脸,活像被人欠了千两银子不还,拖了好几年,不见踪影。
如今债主终于找到了欠债人,巴巴讨嫌往人跟前舔着脸凑去要钱。
拉长不讨喜的脸,往两人跟前,瞄了一眼又一眼。
看小表妹,一个正眼都不给人家,斜睨着瞥过去,一脸的碍眼与看不惯。
看心上人呢,变脸比变天快。
这边一个目中无人的睥睨,居高临下的倨傲,一览无余。
那边一个转头,倨傲无人的脸,立马染上了羞赧之色,似看非看,既看又看。
控制不住本能一般,躲着旁人的眼神,慢慢撩起的眼帘,眼珠子斜撇撇,余光一个劲儿往若无所觉的人身上瞟。
从下到上,瞟了一眼那人温柔怯怯的模样,不忍直视地收回。
心脏舞动不已,再掀起眼帘,又飘了过去,两秒后,又悄么么收回偷看的视线。
重复以上动作,来了又回,回了又来。
偷看上瘾,不亦乐乎一般。
旁人没注意,情敌之间有特殊雷达感应的柳文远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两人上了轿,向来沉稳的男人,故意跟在轿子后。
进了宫门后,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两旁,空旷的路面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相差两岁有余的同母异父亲兄弟,一点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和谐。
甚至连陌生人的客套都做不到,反而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味。
无声的对峙自两人身侧涌起,年纪稍轻的言玉按耐不住,先开口挑衅起来。
“柳大人平日事忙,今日怎么有空出来闲耍嬉戏?”
步调一致的两个人,中间隔了老远的距离,防备之心油然而生。
踱步而行的柳文远脚下的步子不急不慢,他不答反问。
“言家主年纪轻轻便接手偌大的家业,不在家里巡视手下的铺子庄子,反而有空陪着表妹闲闹,当真是清闲。”
两人绵里藏针地打了一顿机锋。
话里话外透着的刻薄,嘲讽,敌对,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倒像是仇人,乐得看对方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