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得到过几日去太液池戏冰的消息。
窝在房里的云昭本不想去,她在家待惯了。
再者上次参加活动,面对凤栖栖莫名其妙的敌意和伤害,没留下半分好感的她实在不想多此一举。
这样的打算,戏冰活动的前一天迎来了转机。
得了通报,房里换了一件出门待客的衣服。
款款走进待客大厅的云昭,路途中,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
叔叔这次突来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这几日,家中应当无事才对。
想了又想,找不到缘由的她,自后面跨进厅堂。
一眼便看见坐在右下手的高壮男子,那人像是等了一会儿。
桌子上待客的茶水果点未动,随手搭在桌边的手臂,自是无聊,屈起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动着桌面。
惬意的模样,带着打发时间的闲适。
脚下的步子稍稍停顿,身后跟随的小翠等人自然紧随着停下了脚步。
云昭默不作声地望着桌边闲适的人,熟悉的侧面,有些愣愣出神的怀念。
柳文远和柳文清两兄弟,同父同母的两人,长相颇为相似。
以前满心满眼装着自家相公,云昭哪里有空分出半点心思给予旁人。
如今爱人一走,她这才恍然发现,原来丈夫的弟弟和她的夫君长得如此相似。
接近一模一样的容貌。
看得云昭怔愣的片刻,或许是她投递过来的眼神过于有存在感。
坐四方椅上等人的柳文远,侧头,微微抬起的眸子,直直撞进来人装满怀念的盈盈水眸。
起身迎人的柳文远,不无讥讽的想。
你到底是在想谁。
是不是透过他们相似的面庞,怀念起了远在他乡的哥哥。
面上却是一副文雅亲和的作态。
“今日匆忙过来,不曾提前使人过来通报,叨扰了嫂嫂,还望嫂嫂见谅。”
看着一身粉白长裙,明丽脱俗的美人,缓缓入座。
听得此话,慌忙抬头,看一下自己,两颊酡红,似是被他话中的言语激得羞赧不能自已。
他愉悦地听着女子忙忙客套。
“叔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显得怪是客套生分。一家子人,怎么说两家子话呀!”
这话其实说进了柳文远的心底深处,让他内心深处早早捅破的念头上又加一分笃定。
对呀,他们是一家子,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呢。
所以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常常过来,不用避嫌。
所以他可以任由自己的思念欲望驱使,想来就来,而无顾忌之心。
说了客套话的云昭可不知道,自己三言两语,不怀好意的旁人心中激起那么大的涟漪。
黑的想成白的,白的衍生出黄的。
就一句话,太厚脸皮,忒不要脸了。
彼此说了两句客套话,待客的厅堂一片静谧。
外头的窗棂透出白茫茫一片的光影,大门上早早装上了避风的厚帘。
呷了一口送进嘴边的茶水,润了润唇,手微微向下放,就着杯沿的缝隙,借着眼角的余光,云昭小心翼翼觑了斜下方一眼。
小心的模样,跟守着小窝过日子,安稳久了。
突然被一旁的猛兽邻居打扰,摸不清深浅,故而有些不安,实在可爱之极。
撇了撇眼前漂茶水里的浮沫,任由一旁小心揣摩探看而故作不知的柳文远。
意味深长的品了品手边的茶水,不急不慢喝了一口,侧身转头放下手中捧着的杯盏。
旁边如影随形的目光,带给他极大的愉悦与满足。
嘴角背着人的目光微微上勾一息,转瞬间回头的男人面上又是一副正经看人的模样。
“今日我前来,是想问询嫂嫂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