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握着缰绳,轻拍了拍马屁股的小皇帝。
殷红的唇瓣凑近枣红小马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男人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在那抱着膀子笑看童心发作的某人。
乾清宫正殿,伏案埋首了一个多时辰的沈丞相。
抬眼的瞬间,眸光无意识地搜寻大殿正中的座位。
清浅的眸光定在空无一人的座位上,过了许久许久。
兢兢业业的沈丞相招来了殿外伺候的内侍。
“陛下呢?”
往日这个时候,小皇帝喜欢坐在桌边,拿上一本书。
刚开始还是正襟危坐的静静读书,到了后面,疲懒性子犯了。
从公务堆里埋头出来的沈丞相,眼角余光那边一瞥。
小皇帝坐的没个正形,手倒是不忘拿着书,只是书本拿地横七扭八。
人也跟书一样,一会儿趴着,一会儿歪头,一会儿撇嘴,没有个消停时候。
累了一整天的沈丞相,就是靠观察猫儿一样躲懒的小皇帝。
观察习惯了,如今猛然见不到人,心里还怪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搁下御笔朱批,身着深紫色文官朝服的男人。
乌发全部一丝不苟地盖进了乌纱帽,过渡流畅的白皙额头下此刻稍显凌厉的眉眼。
下面进来的内侍有些战战兢兢。
“回丞相的话,刚才严将军看今个天好,于是请得陛下去围场跑马,看天色,如今应当还在围场那边吧。”
看了半晌午的奏报,本就困乏的眼,更加酸累了。
他挥挥手,倒也不看退下的小太监一脸的惊惶。
怔愣片刻,只觉心里一股子无名怒火,发泄不出来,堆积在腹下,好生让人烦扰。
躬身退出殿门的小太监,退出了高高的门槛。
一阵心惊肉跳的他,小跑步的来到了大殿门前两边值守。
抹着额头汗水,心惊肉跳的感叹。
人都说沈丞相最是君子如玉,性情温和,可刚才那冷风分明刮过他的四肢百骇,冻得让人发颤。
果然,短短十余年,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这样的男人怎么好相与的呢。
心里暗暗咋舌的小太监,忽略了从殿内跨出来的脚步声,直到其他人都向着殿中间的人行礼。
“丞相安好。”
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低头敛目的小太监。
看着自己垂下的眼边,一晃即逝的袍角,耳边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免礼。”
等大殿两边值守的太监抬起头,木愣愣追着人焦急的背影看过去。
而那人短短几息之间,已经跨过了几层台阶,扬长而去。
“丞相这是?”
“丞相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茫然的目光对上茫然的目光,又最终看向了最后一个进殿回禀的小太监。
懵然的小太监: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也不明白,你们别看我。
说不出话,只能慌忙摆手表示无辜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