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埋头坐在案边的小皇帝,整张脸埋进了手肘,脸色红红的他。
我没脸见人了。
脑里碎碎念只有这句话。
自觉没脸见人的小皇帝,埋头红着脸,当了好一会儿缩头乌龟。
大殿里一时只有沈丞相那边,翻阅奏折的声响。
耳畔伴着时有时无的声响,以及殿内两边香炉燃起的美人醉。
醺醺然,偷偷转脸,睡意朦胧地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正在埋头工作的某人。
困意来的迅猛又突然,手指捂住打了个哈欠的唇瓣,雾蒙蒙的眼中几乎要沁出困乏的泪水来。
终是抵不住突然而来的困倦,粘上手肘的头,对面一撇,闭上眼,闻着清新淡香,一觉睡到昏天黑地。
“陛下,陛下……”
耳边的声音隔着一层薄纱时近时远,落进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的云昭耳朵里,耳朵像塞了棉花,堵在那让人听不清楚。
站在小皇帝桌边,轻声耐心唤了好几声,负手而立的沈倾怀。
居高临下地对着枕着脸侧,睡得昏天黑地的小皇帝。
压着胳膊的腮肉,挤得鼓出来。
殿内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守在一边的露珠儿被养心殿的内侍叫了出去。
负手而立的男人,背在身后的指腹不可抑制的发痒。
微垂的眸子里面清清淡淡找不到半点情绪,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蠢蠢欲动。
就捏一下,就一下。
心里心安理得的粉饰太平,手上就更蠢蠢欲动了。
男人面色不动,伸到前面的手,如愿以偿地放在了挣扎在半睡半醒的小皇帝上方嘟起的腮肉。
滑腻的触感,触手升温,比之最上等的丝绸,还要令人上瘾。
轻轻舒适半阖的眼,找不见情绪的眼中掠过一闪而过的满足,带着薄茧的指腹由轻捏转为抹,打着圈的抹。
挣扎在半睡半醒之间,脸上莫名的瘙痒,眉毛皱起的小皇帝不舒服地拿起手,“啪!”
扰人清闲的蚊子,最不讨喜。
挣扎睡意中的小皇帝,“啪”的响声,紧贴着耳畔响起,一下子就叫他从睡意朦胧中的泥沼拉醒。
睁开眼,没有回过神来的发散瞳孔,傻傻对上了眼前深紫色的衣袖,来不及多想,他伸手下意识去拉。
拉住衣袖,握在手中的充盈,嘴角上翘的小皇帝顺着衣摆向上看。
直接沉浸入一双意味不明的清浅眼波中的小皇帝。
猛然起身,绷直的后腿毫无阻碍地撞上身后沉重的龙椅,眉头疼得一跳。
被他拉住衣袖不放的沈倾怀,默不作声地看着小皇帝疼都顾不住,只顾放开他的手。
舒展的眉头蹙起,男人视线下移,眼眸盯上抵着龙椅的后腿。
“疼吗?”
眼里闪过疼惜的他,不等呲牙咧嘴的人反应,直接蹲下身,手隔着长长的衣袍,试探性地摸了上去。
“没事!”
兔子一蹦三尺高,直接避开了男人的手掌,手掌落空的男人,落空的双手停在半截。
殿内两人流转着尴尬的气氛。
片刻,沉浸在尴尬中的小皇帝,偷瞄的眼看见,沈倾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掌,悠然立起身。
尴尬病犯的小皇帝,脑子里面充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