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话,又不任性,很乖。
所以先帝布置了好多后手,留下的大臣都是能干实事的人。
再加上有一文一武两位辅政大臣在朝堂掌舵大方向,相互制衡,总是能撑到下一任继承人长成。
他想着弟弟不成器,弟弟的儿子,他的小侄子总不能再不争气吧。
所以,先帝压根就是在打他那还未出世的侄子的主意,用虚无缥缈的国运去赌,赌他云家国祚尚稳。
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天命使然。
陪着自己心爱的沈爱卿来到乾清宫,自觉一天工作已经完成,合格的上司形象已然塑造成功。
强忍着困意的小皇帝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沈爱卿。
“臣听王太师提过,陛下的课业日益精进,只是这毛笔字……”
眼里困乏的几乎要渗出泪水的小皇帝,突然像炸毛的猫,大睁的眼,看着眼前人,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不困了。
太师,天子之师,年近古稀头发花白的70多岁老头。
捋着悬在半空的长胡子,头发须白,时常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失望眼神看着小皇帝。
痛心疾首的眼神搞得小皇帝经常被老头看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真不是故意的,四书五经往脑子里背,塞塞也就进去了,这书法,还是别为难他了。
“陛下,微臣自小习字,对于书法之流也略有些心得体会,不如~”
有些失神的云昭,与人面面相对,目光相触间,不受控地打了个哈欠。
男人笑笑,眼里氤氲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吃过饭就困乏的小皇帝,也不等人多说,直接做的决定。
“要不陛下就在乾清宫侧殿的暖阁午休一会儿,等您休息好,臣这边的奏折也就差不多处理完了。”
稀里糊涂,被沈倾怀引进正殿一旁的小门,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用作休憩的暖阁。
宫女内侍天天洒扫,里面一尘不染。
迷迷糊糊坐在小榻,身上披着的大氅被人小心解开,连同身上的锦绣大袍衫一同褪下,搭挂在小榻尾边的木施。
为了睡得舒服,头上束发的玉冠被人小心地拿下。
身着四重白色暗纹单衣,一头乌发解放似的披散开来。
侧躺在柔软的小榻,一脸满足的小皇帝,身上盖着锦缎软被,被面特意熏过香,清浅的香气和暖阁里燃起的幽幽暖香味道相同。
舒服地闭上眼,思绪陷入朦胧之前,小皇帝模糊地想。
他刚才,好像,打算是回养心殿。
怎么好端端,稀里糊涂一两句话,就留在了乾清宫。
还没等他想明白,朦胧的思绪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
从这一天开始,小皇帝过上了上早朝,下了早朝用早膳,用完早膳,换下繁重的朝服冕冠,从养心殿起驾去了乾清宫。
一般到乾清宫,有时正巧遇见大臣们商讨议事。
入座上首,他也不多说话,只在中间当个隐形人,吃吃糕点,品品茗。
一般议事决策商讨完,其他大臣出宫点卯,而作为辅政大臣的严奕君和沈倾怀,他们好像各自分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