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两个人虽然生活经历不同,所在职位不同,想法在此时却格外一致。
小皇帝安静两天,都暗搓搓,摩拳擦掌的在府里偷偷准备哄人开心的小玩意。
在宫里停留了将近一天,回到府邸的沈倾怀。
刚回到府邸,口水没来得及喝,急匆匆招来府邸的管家,轻声询问几句。
得到满意答案,这才不急不慢撩开长袖,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喝了两三口润润嗓子。
那边去而复返的管家手里捧着一个乌木匣子。
匣子不大,上面匠人精心雕刻了繁复精致的花纹,看到的人能轻易猜测出匣子里装着的东西价值不菲。
管家离去,男人打开匣子上的锁扣,映入眼帘的是匣子里用金子串联而成的珍珠手链。
金贵而奢华,不难想象得到,戴上那人白皙纤长的骨腕,该是如何的好看。
男人满怀欣喜地描摹着那幅画面,一双冷静克制的眼也跟着渐渐染上了期待的笑意。
严大将军府邸,被自己效忠的主公招来的李纨,拱手而拜,却听到上头连声催促。
“你说我送这个,肯定能哄得他开心呢。”
出主意的李纨抬头,下一秒不出意外,装进他撩起眼皮的瞳孔里的便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的簪子,万金难求。
散发着莹润白光,入手生温的白玉簪整齐摆放在了桃木匣子里,一双大掌在下面捧着。
李纨流转的目光,心里暗暗咋舌。
到底是何方神圣,哪家姑娘,竟得将军这般慎重对待,不嫌麻烦,向他讨教了不下三次。
误会小皇帝身份的李纨,自己将军越发慑人的视线下,笃定点头。
“京城的贵主儿最喜爱的便是这些清淡高雅之物,将军这簪子必定能讨得贵主儿的心头好。”
严奕君紧张的神情即刻放松,他笑笑。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簪子是不是雕刻的过于简单。”
严奕君:……
回忆小皇帝经常戴着的簪子,虽有艳色之时,却都是款式十分简单的玉簪。
男人摆摆手,一口回绝了小心提议的军师。
“他就喜欢款式简单的簪子,太过繁复,他反而不喜欢。”
瞧瞧瞧瞧,她就喜欢款式简单的簪子,早把旁人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又何必多费工夫,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来商议,搞得这般慎重其事,还是那句话。
到底是何方神圣,京城里哪家的高门闺秀,竟引的将军这般上心。
退出房门的李纨,指腹捻开手上的扇柄,一路摇摇摆摆朝自己房间走去。
心里的好奇心如同猫爪抓挠,不得安心。
严奕君可管不得旁人的好奇心,他惹小皇帝生气,小皇帝这两天的脸色沉重的要死,心里像是压着什么。
能压什么?
肯定是嫌他手段过于凌厉霸道,不让他娶妻纳妃得偿所愿。
娶妻是不可能娶,纳妃也不能纳。
他活一天,这件事都不能成事。
男人这股子霸道劲,跟那些成日里守着妻子,满脑子想着妻子,围着妻子打转的没出息有什么分别。
偏偏他自己还迟钝得察觉不到异样,只一门心思的围着小皇帝打转。
摇摇尾巴,惹生气了再厚着脸皮,巴巴凑上去哄。
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要多不成器就有多不成器。
男人反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