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万。
陈牧当然不愿意把那么多钱分到村民的手里。
目前雅喀什村里的村民有一百多人,六百多万一分下去,每人起码能拿到四五万。
别小看这四五万,要知道村子里以前每一年的人均收入大概才一万不到,这一下分红就能拿到那么多,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巨款了。
陈牧最担心的是这些人小富即安,拿了钱就没有动力干活了,到时候谁来为他种树,谁来为他积攒生机值?
所以,他想到的解决办法是忽悠村子把钱花到基础设施建设去,比如修路,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陈牧早就不满意荒漠上的路,让村里那这些分红修路,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个人那里也不能完全不发,每人发个两三千让他们有点实惠拿在手里,就算是很不错了。
“修路花不了那么多钱哩。”
维族老人琢磨了一下,说道:“前几年,隔壁依克力奇乡的铁提买里村集资修路,五十多万就修成哩,六百万还是太多了。”
六百万对于常年在荒野上生活的人来说,简直和天文数字差不多。
陈牧摇了摇头:“我要修的可不是普通的土路,我要修可以走大货车的水泥路。
而且,公路两旁还要种树,保证路不会遭到风沙的破坏。”
陈牧知道老人所说的路是什么样子的,他见过也走过,就是先铺碎石子、再铺黏土、然后夯实压平的土路。
这种土路在附近的许多村子里,随处可见。
它的确可以满足村子里的人平常出入,可是走起来尘土飞扬,非常不牢靠。
而且时间长了,还容易变得坑坑洼洼,车子走在上面,颠得屁股蛋子都能碎成几瓣,真心不是长久之计。
最重要的是,陈牧一直想在雅喀什村附近建加工厂,加工大枣、加工沙棘果、加工肉苁蓉……都是不错的选择。
到时候如果真能成事儿,对路的要求就高了。
维族老人其实觉得土路就很好,能修成一条土路就已经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修路,可真让人心疼的哩。
不过他对陈牧有种盲目的信从,不吭声的想了想后,点头说:“好,你说要修水泥路,那么我们就修水泥路,我们村子里的人真有福气哩,能得你的好。”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牧回头把事情和尤丽吐孜汗说了一遍,让她把账做好,随时准备把钱拿出来。
尤丽吐孜汗也是雅喀什村的人,听了这事儿表现得很惊讶,:“三千万都拿出来吗?现在账上只有四千万左右了,三千万会不会太多了?一个月后还要支付那五家一千二百万呢。”
陈牧说道:“拿出来吧,这路总是要修的,早修比晚修好,除了我们公司自己收回来的货款,李哥他们公司那边还有好几笔款子陆续要进来,剩下一千多万没问题的。”
因为受到四月份时肉苁蓉丰收的刺激,现在X市这边的市场完全被牧雅林业占了,近两个月来订货的农民络绎不绝。
不管是梭梭苗,还是肉苁蓉种子,牧雅林业都做出了口碑,所以手里的资金一直积聚得很快,现在拿出三千万好像一下子抽掉账户上大部分的资金,不过只要过一两个月,就又会回来了。
以牧雅林业现在的产能规模,光培育梭梭苗一项,每一年差不多已经做到一亿五千万左右的产值。
关键是他们的育苗周期比较bug,别家育梭梭苗起码要一年以上,他们只要三个月,而且苗好,单价高,所以利润也就不是别家所能比拟的。
如果陈牧愿意降价,他甚至能迅速垄断市场,或许以后梭梭苗这一项,全国就只有牧雅林业一家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其实说白了就是产能还不够大。
就算降价,他也没有那么多的苗能出,所以只能慢慢来,不断扩大产能,挤占市场。
最近,得益于口碑在省内不断发酵,他们的其他苗木的销量也开始提高起来,显然品牌效应所积蓄的能量正在慢慢释放。
总而言之,林业公司已经进入一个良性循环,资金也正在滚雪球似的的聚拢过来。
尤丽吐孜汗不知道陈牧的打算,不过对陈牧所说也没异议,点头道:“那行,听你的。”
陈牧想了想,又问:“尤丽大姐,村子那边的果林怎么样?大果沙棘应该开花了吧?”
尤丽想了想,说:“已经开过花了,好像有些果子开始生出来,不过阿娜尔说要等到八月初的时候才成熟,所以要在那两周采收。”
陈牧点点头,今年是第一次收成,果子质量不知道怎么样。
按照正常情况下,大果沙棘第一年的收成一般不会太好,第三年才会开始进入盛果期。
不过他的大果沙棘都是活力值点过的产品,应该和普通的不一样,这让他有点期待。
如果收成不错,这将会是他下一个大力推广的树木。
他准备在雅喀什村大量种植,一来可以给自己提供生机值,二来这还是非常好的经济作物,市场价值很高。
下午的时候,陈牧种了两个小时的树,出了一身大汗,又回到营业室外,一边休息,一边喂胡小二一家子喝奶。
二花的肚子又大了一圈,看起来大腹便便的,走路的时候都慢慢的,步履沉重。
陈牧摸了摸二花,又转头看向胡小二。
他心里忍不住又想起了小方印的事儿,好奇的问:“那块小方印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不可能是乔格里峰吧?看你这小胳膊短腿的……慕士塔格峰都够呛,到底在哪儿?要不你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