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兵略一沉吟,说道:“多的没有,如果搜刮搜刮的话,一个亿我还是能拿出来,你要是想要,我回头想办法给你弄过来。”
姚兵手底虽然也做实业,可他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
虽然背靠岳父的余荫,生意做起来比别人容易,可是手上的资金主要还是压在项目上的,也不能全部抽出来。
能保证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拿出一个亿,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瞿云很明白,忍不住抹了把鼻子,哑声道:“老姚,谢了。”
李少爷说道:“三哥,你知道我的,我这才刚自立门户,手上钱没多少,最多也就能拿出个两三千万。”
微微一顿,他又说:“不过如果你能弄些抵押物,我可以直接拿主意了,走我们药业公司的账,可以给你转两个亿。”
瞿云的眼睛更润了,过来抱了抱李少爷,哽咽:“好兄弟。”
三个人里,只剩下陈牧没吭声。
大家都表态了,陈牧很快想了想,言简意赅的说:“我可以拿出五个亿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怔了一怔,瞿云也看向陈牧。
陈牧摆摆手,又说:“我手上也就三个亿了,如果三哥觉得还不行,我可以从牧雅林业再抽调三个亿出来,不过极限也就这么多,公司用钱的地方多,没办法。”
“卧槽,你小子这么有钱?”
姚兵眼都亮了。
他虽然知道陈牧生意做得好,可却不知道他手里资金这么充沛。
要知道他们的钱都在公司账上的,自己手里可没多少。
可陈牧不一样,自己随便就能拿出三个亿。
而且还能从公司调钱,什么叫做现金为王,这就是了。
瞿云什么也不说,直接上来抱了抱陈牧,这时候说什么都没必要,情义已经在心里了。
放开陈牧,瞿云的眼眶已经有点红红的,他说:“行,我现在就去和我爸他们说一说,看他们怎么说。”
说完,他让姚兵、陈牧和李少爷在偏厅里稍等一下,自己则往老宅的内院去了。
……
内院的议事大厅里,各房长辈正围坐在一张黄花梨的圆桌前,商量怎么应对这一次危机。
从下午开始,一直聊到了晚上,事情还没聊出一个办法来,他们都已经有些疲惫了。
之前,他们相互间还有气力骂两句,怼一怼造成目前的情形的责任人,可是现在他们都骂累了,心也累了。
“说说吧,现在究竟要怎么解决?这事儿脱不了多久,迟早会有风声漏出去的,如果还想不到一个办法,到时候我们可就被动了。”
坐在正中间,是长房的老爷子,他既是年纪最大的人,也是陇城瞿姓这一支堂号的族长。
二房老人想了想,说道:“现在是我们最关键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要败下去了,所以我建议各房回去把能脱手的产业都脱手出去,尽量把钱凑起来。”
四房的中年人皱了皱眉:“二叔,凑钱这事儿是应该的,可也得有个章程吧,这几笔烂账我们四房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这让我们……唉,说不过去吧?”
圆桌上,坐的的都是各房话事人。
圆桌外,还有其他人。
听见四房那中年人的话儿,外面立即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老二,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往常每年分红,这钱你没拿?每年什么事儿都不用干,却有钱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说不过去?现在家里出事了,让你尽一份力,你怎么就说说不过去了?”
四房那中年人转头看向说话那人,皱眉道:“这里是我们九归堂议事的地方,老三你大吼大叫算怎么回事儿?”
微微一顿,他摇了摇头,对桌上的其他三房老人说:“大伯、二叔、五叔,我爸过世得早,我年轻掌房,许多事情不能不慎重,这么多年来对于家里的事情我都不怎么管的,只是听着学着,总算没闹出什么事儿。
可这一次,我不能不说话了,老三这一回也做得太不像样子了,那几块地就不说了,老三总是有责任的吧?
还有就是蒙各国的那几座矿山,花了那么多钱,连个道道都没弄清楚,这钱砸在水里砸得不明不白的,这算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们都准备不管不问了?就这么不了了之?”
之前那老三闻言脸色一片铁青,立即忍不住说了起来:“瞿相城,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谁不清楚……”
“闭嘴!”
长房老爷子一拍桌子,大声斥责。
老三是长房老爷子的儿子,听见父亲的斥责,他不得不忿忿不平的停了下来。
长房老爷子这才看向四房的中年人:“相城,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做?”
四房中年人摇摇头,转而对着身边一直没吭声的老人说:“五叔,我是晚辈,宁是长辈,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那位五叔是三房老人,他抬头看了看瞿相城,又看了看瞿相城身后的瞿远鸿,这才惜字如金的说了两个字:“筹钱。”
这就是赞同二房老爷子刚才说的变卖家当筹钱的意思了。
长房老爷子和二房老爷子一听,都松了口气,看着三房老人点了点头。
唯独瞿相城轻笑着摇摇头:“五叔,家里的生意你也没怎么过问,想不到有了事儿,你还是愿意砸锅卖铁,我心里佩服你啊。”
五叔说道:“都是自己人。”
瞿相城脸色一正,说道:“可是他们有当我们是自己人吗?”
微微一顿,他继续说:“家里的生意,我们一样都插不上手,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却让我们来负责,这事儿说破天了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