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悯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但它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有什么不对么？这东西不是应当有很多？”

欧阳可薇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江湖之中会易容术的世家虽不多，却也不太少。但能把人皮面具做到如此精致的，只有欧阳家。”

冉悯微微颔首，并未插话，示意她继续说。

欧阳可薇此时却是咬住了下唇，甚至落下了泪来：“我没有在怀疑欧阳家出现了叛徒，只是……只是这张人皮面具，它明显是出自母亲之手……”

她说着，将人皮面具翻过来，只见下颌处有一个小小的“静”字，想必是欧阳静婷亲手印上去的。

“母亲这一生做过的人皮面具寥寥无几，更不可能为外人做，除非……”

冉悯见她有愈哭愈凶之势，忍不住替她擦了泪，柔声安慰道：“别哭啊，或许是他偷的也不一定……”

但欧阳可薇却还是憋不住泪水，她再次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我只怕这人是我素未谋面的父亲……”

冉悯听见这话，说不震惊是假的。且不说按欧阳可薇的年龄推算，在她出生之前，六道众与神煞原正是水火不容的时候。

退一万步来讲，就关宁这实力，这长相，这气质，就算打死冉悯，他也不可能相信这家伙泡得到欧阳静婷那个大美人。

但若这家伙真的走了狗屎运，真是个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那冉悯这不就酿成大错，成了欧阳可薇的杀父仇人？

虽然关宁长得不好看，欧阳可薇又是个大美人，但毕竟欧阳静婷也长得漂亮……

而且有些女儿长得不像父亲，却像母亲，这也不是不可能……

冉悯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才笑道：“他不可能是你父亲。你看他都秃到没一根头发了，而你这满头秀发，足以让所有女孩子看了都羡慕。所以他绝对不是你父亲。”

欧阳可薇听得出冉悯是在安慰她。她也不相信这个猥琐的光头会是她的父亲，可人皮面具又确确实实在他脸上戴着，这让她的思维陷入两难，反而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

冉悯见安慰不成，便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像哄小孩儿一样，轻抚她的后脑勺，柔声道：“乖，不哭，等天亮了我们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但欧阳可薇却只是摇头：“妈妈从不告诉我父亲是谁，我问过很多人，可从来没有人会说。云哥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一出生我爸爸就不要我？”

这问题问得冉悯心口一窒。他回答不上来。

而欧阳可薇却还是大哭着问道：“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我父亲是谁，但却都约好了要瞒着我一样？还有你……她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云哥哥，却也从来不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冉悯轻抚她的后脑勺，安慰道：“你什么都没做错。乖，别哭了，这些事情等天亮了，我就马上帮你问好不好？或许他们会告诉我也不一定。”

欧阳可薇这才点点头，也止住了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