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安抱着垃圾桶在不住的干呕,廉爱在旁帮着他顺着后背,对于现在陈与安的样子是让廉爱有些懵的,她只经历过一次这种哭泣到呕吐的状态,那是那会儿外婆去世以后的一次崩溃,也是唯一的一次,所以她现在真的不理解陈与安崩溃的点在哪里,所以该给些什么反应是她不知道的。
陈与安进过了很长时间的自我舒缓才差不多的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拿着手中被攒成一团的纸大概擦了擦眼泪鼻涕,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接过廉爱递过来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很是不舒服的望着不远处的地板,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仿佛这次的干呕事件让他丢了半条魂。
而廉爱在看着陈与安魂不守舍的样子后本来想给他再倒杯水,可是摸了摸水壶真的很凉就摸着他的头问道:“你还好吗?还要不要在喝点水,茶有点凉了,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陈与安点了点头,就在廉爱离开的一瞬间再也憋不住,直接在垃圾桶里画出了副色彩斑斓有味道的画。廉爱听见声音接了杯温水跑回陈与安身边,轻拍着陈与安的背又拿着卫生纸帮陈与安擦着嘴,“来,漱漱口。”又赶快跑去卫生间处理着垃圾桶里的画。
收拾完回来正好看到陈与安瘫坐在地上,想要拉起他却被陈与安一带跌坐在沙发上“坐在地上太凉了,我扶你起来,你去床上躺一会吧,一会我在给你准备一个热宝敷一下肚子。”陈与安摇了摇头顺势搂抱住了廉爱的小腿,头枕在大腿上,像一只太过肥胖的猫缠着主人不让她离开而撒娇的用脸在腿上来回的蹭着。
廉爱对这种特别的撒娇的方式真的十分不习惯,微微皱起了眉头,又对上抬起头时那双红肿到不行的可怜眼神长叹了一声,拿着个抱枕递给陈与安“坐在这个上面,这样不会着凉,肠胃也不会不舒服了。”
陈与安听话的挪动了一下,把还不及他臀部一半大小的抱枕坐在了身下,就又躺回了廉爱腿上,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廉爱,那时候廉爱总是像只小狗一样在外婆怀里撒着娇,外婆就会亲吻一下廉爱,然后轻抚着廉爱的发丝哼唱着有点年代感的歌谣。
可能是又想外婆了,今天的廉爱出奇的也这么对待陈与安了,让陈与安在这短暂的温柔里一切里安静平和的进入了梦乡。
那年青草混着鸢尾花的味道被微风带在空气里飘散着,温暖的太阳烤的后背热乎乎的,外婆轻声悠扬的歌谣还在耳边哼唱着。此刻的廉爱沉醉在幻想中的这片刻的温柔里。
睡得时间有点久,当陈与安抬起头的那一刻廉爱觉得压在自己腿上的巨大石头被拿走了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又一下子经历了几万只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痛苦。
“你醒了?”
陈与安睡眼惺忪的捶打着自己的脖子,刚才的那种睡觉姿势让他出现了落枕以后的感觉又麻又疼,嗓子还有些哑的说道:“对不起,咳......我睡着了,你腿麻了吧?”
廉爱只是微微往后稍了一下腿说了句‘还好’,但还是被陈与安看见了她的掩饰,直接上手帮廉爱捏着腿边说道“对不起我这么胖,压坏你了,我给你揉揉,那个你饿了吧?稍微等一下,一会揉完我就去做饭。”
廉爱本来还有些反感陈与安这么近距离的所有行动,但是陈与安的大手真的很有力量,几下子就缓解了廉爱腿麻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廉爱也就不那么抗拒了回了一下:“等会吧,我还不饿呢,等你精神点了咱们在吃饭一样的。”
“好。”
陈与安一下一下的按着,从大腿按到了小腿,捏着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腿陈与安想了想才很很认真的问道“廉爱”
“嗯?怎么了?”
“你喜欢这里吗?”
“什么?”
“你喜不喜欢咱们现在住着的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