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应到她的疼痛,他很快又醒了,
“怎么不睡?”张行恩问她,
“疼得睡不着,”小脸带着委屈,
他马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身边,
她一身的纱布包裹,跟个木乃伊似的,他想要抱她都没处下手。
他把手臂伸过来放在她脖子下边,把她的头稍稍抬起来一点,
在她后背轻轻拍,轻轻安抚,像在拍婴儿睡觉,
倒是有用,在他有规律、有节奏的轻拍下,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终于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季晚风醒来时,张行恩已经起床在等她,
见她醒来,“醒了?起来洗洗吃点饭。”
他把季晚风的病床靠背摇起来一点,
进卫生间端出来一盆水,把毛巾打湿再拧干,给她擦脸、还有手,
季晚风现在没办法刷牙,张行恩叫楚河给她买的漱口水。
她现在刚做完手术,用的导尿管。
等洗漱完了,张行恩给她盛一碗粥,粥是让楚河在医院食堂买的,
粥还有点烫,张行恩就每次舀一小勺,一勺一勺吹凉再喂她,
这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张家少爷,侍候起病人来,又认真又小心,
笨手笨脚的,却做的很好,
到晚上,他给她洗手洗脚,给她漱口,抱她去卫生间大小号……
张行恩把季晚风放在马桶上,还要给她脱裤子,被季晚风红着脸拒绝,
他要强行帮助她,被她誓死抵抗他才罢手,说了句“好了叫我,”就在门口等她。
楚河提议给季晚风请个护工,张行恩不让,
贴身照顾事事亲力亲为,不假手旁人。
看得楚河大开眼界,老板对亲爹亲妈和他亲爷爷也没这么好过,
为了追回媳妇也是拼上命了。
……
过了三天,等季晚风身体没那么疼了,可以移动了,
张行恩打算给她转院,转到省会兆都的着名骨科大医院去继续治疗,
那里的医疗条件和医疗技术都比县城医院好很多,
山路颠簸,季晚风是骨伤不能剧烈晃动,
叫楚河找了关系,又用那架直升机把季晚风转到兆都骨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