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淙淙水流声,我们沿溪边快速地奔跑了一段,终于停在了一处刀削般平整的矮山崖边。
此处崖上树木依旧遮天蔽日,极为繁盛,遮盖了整个天空。而靠水边的坡面上,粗壮的树木上长
满了青苔,蛇身般粗的绿藤肆意地在树干上缠绕,又是另一番原始得好似远离人间的景象。
若不是刚刚透过溪边上的树缝间隙看见天空仍然泛着青光,我会以为此时已入深夜。
蓝尾蝶飞到崖壁下一处低矮的凸石上停驻了下来。凸石边层层叠叠地长满了天门冬。天门冬的叶片细小狭长簇拥着生长,颇似一条条绿色的狗尾巴,毛茸茸的感觉看起来很是奇幻。
小蝴蝶在那附近盘旋着飞了一阵,轻轻地唤了两声:“黄大仙,黄大仙。”
半天,那天门冬丛内终于传来一阵很轻微的悉梭声,似有一个小小的身体正缓缓地爬了出来。
我已经适应黑暗,虽然不至于像八哥那般在黑暗中看清一切,但是也能看清近处的一些东西。尤其活动的东西。
有一双贼溜溜急转的黄亮眼珠在窥视我们。那眼珠在暗沉中无比明亮,像能摄取人的心神。
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那躲在天门冬丛中的家伙仍以一副防备的姿态在默默地审视我们。
我和八哥像出门逛山随意地逛到这里一般,镇定自若地手牵着手站在岩石前,看着别处安静地等待这物自己出来。
黄鼠狼是贼精的夜行小动物,在我眼里和狐狸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反正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它的臭屁,在我们家后山就曾领教过它同类的厉害。
黄鼠狼对人一向抱有敌视的姿态,而且攻击性也强,更何况眼前这物可是一只成精物,想必也能化成人身,通点人性。
我对这藏着不动声色的小家伙仍是有所保留的,甚至已作好防卫的打算,只等它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