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土地庙,一股安静得异样的气氛令我的心莫名慌张起来。像怀揣一只兔子,正在踢走我心头原本盘桓的那股勇气。
山里的各路神仙,爷爷,土地爷爷,今晚在您家门口交易,您多少都要向着点我吧?我心里头默念着一系列乱七八遭的祈祷。
月光透过竹梢,泄下斑驳清冷的银辉披在土地庙前长长的土沟内,显得天地越发昏沉,没有边界。
此时山中别样寂静,只要是有点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我的耳朵,可是山沟内以及那边树林里除了树木婆娑,却毫无其他动静。
为防有人耍诡计,在接近土地庙时,我们刻意绕到竹林的另一边,挨着长满刺萝的边缘,矮身猫步行径,伏在庙堂后的山坡上先观察了一阵情形。
洪天择在前,行动十分警觉。他如一只嗅觉灵敏的夜猫在捕捉老鼠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庙堂,直到确定四周无异之后,他才示意我们靠近他,蹲下。
我屏息静气地观察着四周。真的感觉不到周围有人的气息,鬼都没有。
老旧的土地庙隐在山坡下的一片树影中,在这万籁俱寂的三更半夜,月光浸进庙堂上,显得更加萧瑟孤冷。一想到爷爷曾一个人孤独地住在这庙洞内多年,也不知他如何做到撇开家人这种滋味的。还有那个给了爷爷枷锁终身不得解困的家伙——祖师爷,他有没有家人,有没有妈妈咧?
也许神高高在上,根本无从感受。
半夜在山中出没,这也不是头一回,可是此时我特别紧张,手掌一直篡成拳,掌心一片湿热。
二胖子紧挨我的身后,他的热量大得惊人,明明那么凉快,他硬是热汗直冒,还时不时卷起衣边擦拭额头和脑门。
我用手肘捅了捅他,想缓解一下他的紧张情绪,同时也是缓解自己的紧绷感。
面对鬼我都没有那么的害怕,反到是人,我真不是一般地畏惧。尤其这清沙门的人,不知有多少花样在等着我们。
沉寂,依然是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