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
真是一百两!
燕七捧着两锭雪花花的纹银,心里乐开了花。
不得不说,燕夫人真是大气。
在燕府做家丁,每月的工钱不过五百文,两个月才能挣一两银子,单靠工钱想要攒到一百两,得十几年!
可想而知,这一百两简直就是巨款!
在诞生过文明的社会里,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钱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这一点,从当时那些眼红的家丁们身上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谁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是燕七拿命换来的。
燕七领了银子后,又新领了一套衣衫,这才回到住处。
他的住处就在花房里,回来的时候常伯已经睡下了,他便打了桶水潦草的洗了个澡,顺便给花花草草施了次肥,这才回屋捧着银子睡下。
这一夜可谓是几经波折,饶是一向精神头不错的燕七也有些吃不消,这一觉当真是睡得跟死猪一样沉。
直到日上三竿后,燕七才醒了过来。
他赤着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胸前那三道伤痕,细长的伤痕附在隆起的胸肌上,竟给胸肌增添了一丝狰狞之色。
“以后,老子也可以跟人吹嘘这是经历过生死的见证了!”
燕七咕哝一句,只觉腹中饥饿万分,从床上跳了下来后,仅穿着一条短裤便掀开了门。
刺眼的阳光让燕七不得不眯着眼,然后他就看见繁花之中正有一个老者佝偻着背,用一把又黑又长的剪刀在一株花树上不住地剪着。
他昨夜来到花房的时候,就知道花房里只有两间房,他看着那老者剪了一会儿,那株花树便被剪的像个少女把裙摆齐腰裁了去,格外的抽条好看。
燕七赞叹道:“常伯,你这手艺真不错啊!”
“你就是新来的小子?老夫可听说了,你入府仅一天,便在府中出尽了风头。”常伯仍然在忙着手上的动作,头也不回地道,“不过,不管你小子在府中是如何的风云人物,这剪枝的活你还是得好好学。”
燕七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常伯,我这个人笨得很,剪枝怕是学不会。”
常伯终于回过了头,一头花白的头发仅用一根茅草系着,皱纹满布的老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睨了燕七一眼,没好气道:“那你会什么?”
燕七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道:“我会采花!”
“就你?”常伯啐了一口,吐出一口痰,露着快掉光的牙齿道,“年轻小子,不是我说你,不要老是沉迷于那等俗事,这世上还有很多乐子比那更有意思,老夫我是过来人了,别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若是太过沉迷,不出十年,你就会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燕七嘿嘿荡笑:“这么说来,常伯你以前也是一位风流人物啊。”
“风流人物谈不上,一夜陪上个七八位姑娘还是轻轻松松的。”常伯一脸傲然,随后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小子,还是早点收心吧,别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切,我身体好得很,我跟你讲,我可是纯——”
话刚说一半,燕七便住了嘴,他差点忘了,纯阳之体这事可不能乱讲,很容易招来祸事。
咔——
常伯一剪子剪掉一截枝丫,冷冷地回道:“我知道你蠢,你根本听不进老夫的劝诫,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由得你去喽!”
燕七骚骚一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常伯,哪里可以搞到吃的?我现在饿得很!”
常伯吹了吹胡子,淡淡道:“早饭的时辰已经过去了,你只能等午饭了。”
燕七拍了拍咕咕叫的肚子,苦着脸道:“那还得多久啊?”
“不多,也就两三个时辰。”
“这么久?那我到时不得饿的路都走不了了啊!”
“那正好,你还可以接着饿。”
“什么意思?”
常伯摇了摇头,一脸神秘的笑意,就是不回答。
直把燕七给气得肝疼,可他偏偏又不能过分追问,常伯一把年纪了,要是他出手的力气大了点,那不得讹上他?
忽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花房外传了进来:“常伯,今天花开的如何?”
话音刚落,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绿裙丫鬟提着篮子,一蹦一跳地进了花房。
这丫鬟生的眉清目秀的,皮肤白净,一头黑发扎成了数条小辫。
看到这丫鬟,常伯的脸上挂上了慈祥的笑容,轻声道:“是小绿呀,今天花开得不错,你可以多采一点。”
“谢谢常伯!”小绿轻声道谢,没走两步,眼角的余光瞥见仅着一条短裤,精赤着上身倚着门框的燕七,她呀的一声惊呼,忙把头转到一边,双颊上已是爬满了红晕!
这就是那新来的家丁燕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