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色心,没有色胆的下流胚,磨蹭那么久总算还是着了道!”
当烛火的光芒彻底燃尽,房间内一片黑暗之时,顾诗情才冷冷地低语。
黑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顾诗情下了床,来到燕七的身旁蹲了下来,感觉到燕七还有呼吸声,她忍不住重重给了燕七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黑暗中响起。
“若非你有纯阳之体,现在必定已经魂归天外,不过这样也好,留着你还有大用!”
黑暗中,顾诗情的声音格外的冰冷。
……
……
当黎明的微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时候,燕七顶着爆炸头一脸虚弱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夏夜的虫鸣已只剩下尾声,隔壁常伯的鼾声仍如雷霆。
当燕七仔细倾听了半晌后,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
举目四顾,只看到凌乱的床铺,地上躺着两块极为显眼的布料。
一块是折叠着的雪白丝巾——当时顾诗情正是用的这块丝巾。
另外一块是一条碎裂的淡粉色的亵裤——比寻常亵裤要短一截,形状已经很接近上一个世界里的内裤了。
除此之外,没有妖女的身影。
妖女为何放过了自己?
燕七有些想不通,他明明对妖女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为了能抓住他以为的机缘,同时也为了顺应自己的色心,他不断地侵犯顾诗情。
却不曾想在妖女的神秘禁区里居然能有一道那么可怕的白光,就跟闪电一样,事实上,他被白光击中的时候也感觉那就是一道闪电。
可是,他妈的谁会在那种地方设下如此险恶的陷阱啊!
情欲一门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奇葩?
只是,现在想这些已没有任何用处了。
顾诗情虽然走了,但燕七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的摊上大事了,还是要命的那种!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燕七似是自问自答一般,抬起右手摸了摸爆炸头,发丝中仿佛还有残余的电流,他的手一触及便感觉指尖一阵酥麻!
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说话好像有些大舌头,便摸了摸脸颊,感受着脸颊鼓起的弧度,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半张脸肯定肿得老高了。
“妖女行事真是让人想不通啊,都那样对她了,她却只给了我几巴掌……”
燕七似是苦中作乐般自嘲几句,向前走去。
弯腰拾起那条破裂的亵裤,他拿在手中仔细地瞧了两眼,脸上忽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可没有收藏内裤的癖好。”燕七咧着嘴直笑,“这可算是我的战利品,得收藏起来!”
他将亵裤藏好,强颜欢笑道:“这样也不算是完全一败涂地吧,好歹也是我亲手从妖女身上扒下来的,唔……还有那块丝巾,那可是妖女从胸口拿出来的,也当战利品收着吧!”
燕七捡起丝巾的一角提了起来,折叠的丝巾自动展开,丝巾上赫然有几行娟秀的小字。
“小弟弟,以后你就是姐姐的猎物了,每抓住你一次,便放你一碗血,给姐姐等着哦!”
每一个血红的小字都像是妖女那嗜血的微笑。
燕七忍不住浑身一颤,险些将丝巾丢出去,但接着,他神色一变,这些字好像都是用鲜血写成的。
谁的血?
妖女肯定不会咬破自己的指尖的。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燕七慌忙望向左臂,在臂弯出赫然有一道已经结痂的疤痕!
顿时,燕七只觉有些天旋地转,脚下再也站不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意识陷入沉睡之前的最后一刻,燕七骂骂咧咧的:“该死的妖女,明明知道老子的纯阳之血无比珍贵,居然还拿来写字,真是浪——”
声音戛然而止。
燕七已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等燕七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院子里,躺在藤椅上。
穿着一身崭新的暗紫色衣服的常伯正抬头望着天空,一手遮阳,一手拿着烟管,随着他那苍老的喉结耸动,再轻轻一吐,一个个青白色的烟圈便优雅地往上空飘去。
咳咳……
燕七脸色苍白,闻着这股浓郁的烟味,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终于醒了!”
常伯不动声色的以苍老的手指掐灭旱烟,回过头来,十分精神的一张脸上,一双老眼里焕发着精光。
“常伯,你要走了?”看到这小老头的精神头,燕七知道常伯恐怕要动身了。
“哼,如果不是想着跟你小子道别,我现在只怕已经走了上百里路程了。”常伯冷笑道,“燕七,想不到啊,你的胆子挺大的,居然敢夜会娇女,而且还是在燕府之中,不过你小子的身体也太差了,累昏倒也就罢了,怎么连头发也变得这么奇怪?”
常伯一边说,一边自燕七的身侧拿出那块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