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黑暗袭来,再次亮起时,小声的交谈声,小孩子的哭泣声,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整个车厢一瞬间活了过来。
之吟摸了摸旁边的行李袋,庆幸自己没有把它挪个位置然后凭空召唤一个“小精灵”出来。
原本空空如也的左手边座位,此时做这个包裹严实的妇人手里捧着个被裹成球的孩子。
天气太冷小孩子受不了也不会控制自己就嗷嗷大哭。
无论怎么哄着拍着都不行,越来越多的人朝那个方向看去。
妇人纠结着难堪着。
她对面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听着妇人求助的声音不出意外是孩子的父亲。
男人脾气看起来不太好,骂了几句,拿上烟匆匆站起来去抽。
之吟蹙眉问对面大姨:“姨,列车上可以吸烟吗?”
大姨一声不吭,闻若未闻。
之吟见状也不为难。
朝窗外一扭头才发现外面此时黄沙满天寸草不生,热烈的太阳挂在天边好像审判者手握权杖淡漠的看着人世间。
列车厢前端挂着的钟表开始了运动。
这就是大姨口中所说,又开始了吗?
之吟坐在原地思索着副本含义,时不时一个人慢慢悠悠站起来经过她的身边。
衣服剐蹭到行李袋,之吟下意识抬头看去。似乎是玩家里的一员。
那人对上她的视线友好的笑笑,就继续往车厢后方走着。
五分钟之后有一个玩家跟上了他。
这是想做什么?
之吟好奇地看着他们。
许是她的表情过于灵动,吸引了一个女玩家的注意,于是之吟有被试探了一遍。
最后对方似乎把她当成一个有独立思想的高级NPC了。
之吟拒绝了对方一起到列车后方团建的离谱要求,朝着大姨的方向挪了挪。
大姨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女玩家,低低的嗤笑被围巾挡住,只能听见翁里翁气的微弱气音。
之吟坐的近,将她的反应捕捉到。
思索片刻,就对还在试图给团队里增添NPC工具人的女玩家提了个建议。
“你们这样没用的。”
这话说出来在知情者看来就是久旱逢甘霖一样的存在。
对方彻底把她当成一个掌握重要信息的NPC了。
大姨也看了之吟一眼,神情变换似是在思考什么。
女玩家见之吟过于坚硬的拒绝了她,一时间自己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被下一个玩家催促着继续往前走。
来来往往没有喻清河和白泽的身影。
之吟放下了半个心。
一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批玩家如此莽撞。
什么也不知道,开局就想一把剑666破局的勇气是哪里来的?
之吟不知道。
但之吟大受震撼。
她想去找喻清河和白泽看看情况,看着装的满满当当的保温壶,一时纠结不已。
自己真的要把这么多水灌下去然后去个厕所再去接水吗?
二十四个车厢呢。
来来回回,不说遇见什么意外,自己就要累垮了。
大姨抬起眼皮看着之吟坐不住的样子,把自己的保温壶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帮我接壶水吧。”
之吟讶异的看向她。
对方又把手踹回去不说话了。
之吟试探着说了声“谢谢”,抱起了保温壶起身。
大姨神情有些松动,在之吟即将走过之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