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虎煞、金蛇畏惧地瞪着眼前让人毛骨悚然的石像，全身绷紧的肌肉高度警戒，宛如伸手可及的石像随时会扑过来。

能不恐惧吗？一具具半挂在石壁上枯骨，另半具却又融入石壁成为石像的诡异画面，正明明白白透露，周围石壁非常有的问题。金煞、金蛇甚至不由怀疑四周的石壁其实是活的，能将活体生物吞噬，并将其化为石像。

本就保持着高度警戒的小白，在地道被照亮的刹那，全身陡然炸毛，而无法让人看懂其情绪、反应的蜘蛛妖则发出嘶嘶的低呜。

与虎煞二人的震惊不同，夜月震惊的原因，大部份来于自身的识海。

“救......救命......快阻止这个......疯子......”小灵求饶的语调满是委屈、可怜。

如果先前聚魂塔疯了，那么现在则是彻底疯狂，兴奋、催促、渴望的情绪，充斥夜月整个感官，简直就要将她的意识给淹没了。

当然不是真的覆盖了夜月的意识，毕竟，身体的主控权还是夜月自己，只不过意识与意识间的强度实在天差地别，无法比拟。

仅管如此，夜月仍弄不懂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聚魂塔犹如疯狂的反应，眼前除了诡异的石壁，以及散落一地的枯骨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主人？”

夜月从那两双望来的眼睛里，清楚地读到恐惧，以及期望，希望她改变主意调头往回走的期望。

两相佐的期望，主权却是握在她的手上，两边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希望，夜月莫名地感到压力。

聚魂塔曾经带来的好处，依然清晰，于她的好处是实实在在，而她......之所以愿意往修仙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走下去，为的是她那个小小愿望......

夜月银月一咬，“我们继续走。”

她渴望早一步达到自己的愿望，明知遥遥无期，却仍希望能早一天便是一天，早一刻便是一刻达到，若是什么险都不愿冒，有机会不伸手去抓，或许，愿望永远都只是愿望。

听到主人坚决继续走下去的命令，虎煞、金蛇苍白的脸上不禁黯然。

恐吓的嘶呜声，蓦地在身边响起，夜月愕然地望向发出声音的小白，这一刻，她方发觉小白全身毛发竖起，表情狰狞，獠牙毕露，循小白的目光望去。

“嘶！”夜月倒吸了口气，脚下不自觉地后退。

目中惊惧更烈的虎煞及金蛇，或许是因为奴印的关系，反而为了护主，双双跨出大步，一左一右，与小白及蜘蛛妖一起将夜月护在中间。

只见，地道两侧石壁上鬼形鬼状的石像，一双双灰白无神的眼睛，褪去灰白颜色，变成深沉如深渊，让人不由自主想起＇罪恶＇的黑眸，缺少眼白的眼框四周，像极了渗着血，又像是无数的血色细丝盘踞，将那一双的黑眸衬得更加骇人。

“嘎嘎......”

“啧！啧！”

各种怪笑声、吸气声、咋舌声、磨牙声，原本寂静无数年地道，变得吵囃不堪，各种混在一起的声音，更让人升起一股难抑的烦躁。

石壁上的石像，更似活过来，沿着石壁涌过来，就连那些尚连在石像上的枯骨也“咔咔！”作响地随着石像移动晃荡过来。

一只只让人发毛，形状各异的手臂自石壁钻出，拼命地往夜月他们的方向抓捞而去，就彷佛......抓取救命浮木，又像想撕扯夜月等人，也像是想抓住他们将之变作同伴。

这一幕，不管是虎煞、金蛇，还是小白、夜月都知道，就算此刻想改变主意，也退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