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确是大意了,这极乐斋是牛魔的地盘,他怎么会没有做好防备?怎么可能擎等着受制于人?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要不是护“妻”心切,商亭妤哪会犯这种错误?将自责转移到荆轲身上,商亭妤觉得自己好受了些,开始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起来。
应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地洞,只不过离地面遥远,所以要上去会十分艰难,商亭妤抬头望了望,马上放弃了徒手攀岩的决定。地洞大概两米见方,不大不小,但是足够一个人躺下,还能打个滚了。
“还好还好,起码躺下的时候脚能伸直。”商亭妤乐观地安慰自己,“幸好我也没有幽闭恐惧症,妲己的大尾巴还能当毯子。趁着这个闭关时间,虽然不知道如何修习法术,但我还能在脑海中回顾一下自己的论文,有点事干就不会无聊,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错,商亭妤的人生哲学,大部分时间都能用四个字概括——来都来了。这种玻璃渣里的找糖的乐观主义精神,支撑着她渡过了难熬的学术生涯。毕竟,商亭妤还真不是那种热爱科研的博士生,她选择读博,更多是是为了虚荣心和那份“体面”。
作为一个学术圈的研究者,如果能从科研中找到热情和乐趣,那当然是极好的——你就是天选之人,找到了自己擅长并热爱的志业;如果无法从中获得乐趣和源源不绝的自驱力,也能在这个学术圈生存下去——把你的成就感放在那种有“完成感”的事情上,比如今天完成了一个写作任务啦,发表了一篇论文啦,投中了一个研讨会啦。这种细分的小任务,也是一个个升级打怪的过程,虽然打起来艰难点,但是苦中作乐,也能支撑你走下去。
商亭妤就是这样的一个学术民工,埋头搬砖,亲手垒砌一块块砖,即使盖成了一栋危房——那也是盖成了不是?
先完成再完美,商亭妤这么鼓励着自己,躺在地上,头枕着双臂,身下垫着尾巴,翘起二郎腿,在这无边黑暗中开始回忆自己最近学的理论——解释层级理论(Construal level theory),努力想找到理论和自己论文的契合点,因为老师最爱批评的,就是她的论文没有理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