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死么？”

他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我好气：“那是因为云潇救了我！你还非得我死了才行？”

敖泽打量了我两眼，很认真地考虑这个可能性：“死了也行，我留着你的魂，给你渡点修为，保你魂魄不散，一样能跟我成婚。”

我服了：“你对结婚这事到底有什么执念？”

敖泽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他带着我往前走去，一路上遇见侍女或侍卫，都很是恭敬地行礼，同时也不忘偷瞄我一眼。

宫殿之中挂上了红绸、贴好了囍字，一派喜气洋洋，还真把凡人大婚那套都搞过来了。

敖泽将我带到一间寝宫之内，示意我看向挂起来的大红嫁衣：“喜欢么？”

“不喜欢。”

他就当没听到，吩咐道：“把嫁衣换上，天黑我们就完婚。桌上的首饰都是你的，你们给她戴上。”最后这话是对立在一旁的侍女们说的。

梳妆台上的实木妆奁打开着，里面露出的金银玉饰。我没兴趣多看，离那儿远远的：“我不换。”

“那你是要我扒光了你的衣服，亲自给你换吗？”敖泽的语气已经没了先前的玩味，带上了一层不悦。

这话他说得出就做得到，我烦得要命：“我不要嫁给你。”

敖泽蹙眉。

我先一步开口，“你想娶我，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有关？”

敖泽看向我的眼神明显变了，不再像是之前那种玩弄猎物的不屑，而是带上了一层凛冽，稍有不慎就可能让我魂飞魄散。

我有点害怕，犹豫片刻，还是鼓足勇气道：“你说过的，我不是她。你娶我没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我说算了。”他不快反驳。

敖泽身上的戾气变重，让我恐惧。

可凭什么他要我嫁就嫁？

凭什么要我因为另一个女人，就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蛇妖？

我越想越气，压着声音中的颤抖说：“娶一个下贱的凡人，妖王陛下也不怕自降身份？”

敖泽拧眉：“成婚后，你就是我夫人，没人会对你不敬。”

“别装了，‘下贱的凡人’就是你对我的评价，云潇给我看你们在锁龙阵里的记忆了。”

敖泽意外，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云潇尽顾着跟我说情话了，其他事除非被我问到，否则他很少提及。

但这会儿不能露怯，我决定诈一诈敖泽：“该说的、不该说的，云潇都说了。你又不喜欢我，何必把我放在身边碍眼？”

敖泽打量了我一会儿，问：“那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他没点明这人的身份，但我能猜到是问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答案，根据上次在锁龙阵里，云潇喊我薇薇的时候，敖泽质问“她也配叫这个名字”，我猜这女人跟我同名：“薇薇。”

敖泽的脸色沉了下去：“这是云潇告诉你的？”

我觉得自己猜对了：“不然呢？”

敖泽怔了片刻，忽然笑了，越笑越大声。

我觉得他笑得有些悲凉，就是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