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更科学的定位方法,就只能用猫鼬的方法。大家在腰上绑绳子,每8分钟留一个人定点,看看这条通道到底以什么形状在往前延伸,是怎么走成一个圈的。
于是我们开始实施。仍然是铁手岩鹰带头,手执绳子一端往前走,等8分钟左右方玭拿着绳子开始进入通道,再8分钟是猫鼬,后面8分钟是我,昂则留在入口处观察形势,看是否铁手岩鹰还会走回来,又是从什么方向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看着他们陆续走进通道,我却开始紧张了起来,好奇心驱使我不得不去想象这个实验的若干种结果,甚至担心他们在前面一去不返。
在猫鼬进入通道8分钟后,我对昂示意了一下,拽着绳子,也进入了通道。按照规定,我应该往前走8分钟左右就停下定点,因此我小心翼翼地一边以规定速度往前走,一边死死盯着猫鼬借给我的表。
然而,时间快要接近8分钟时,在前方昏暗的电筒光中隐隐约约看到了猫鼬的背影。这就奇怪了,按理说他比我先走8分钟,按照这个速度和距离来算,他不可能出现在我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内,莫非他放慢了脚步,没有按照规定速度行进?想着,便叫了他一声,可他毫无反应,仿佛没听见一样。我加快脚步,想上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又走了七八分钟,他的背影仍在前方,隐隐绰绰的一点也没有接近。
这十分蹊跷:他只是比我先走8分钟而已,我往前走了那么久,早应该到他定点的位置了吧?可他的背影为什么看起来还是那么遥远呢?
我不甘心,又往前追了十多分钟,终于追上了他。猫鼬回头看到我,神情奇怪:“你不是应该在后面定点吗?跑过来干什么?”
我看着他,竟语塞,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我的混乱行为。猫鼬原本回头盯着我的脸,突然间眼神往我身后一瞥:“你后面有人!”
因为心知石室中没有别人,我只道昂像我一样,也跟在我后面进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知音,正要转移尴尬,问他为什么跑进来,可是刚一回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我们后面的哪里是昂,反倒是铁手岩鹰和方玭的背影!
他们仍浑然不觉地拽着绳子,匆匆往回朝入口方向走去。
凉气顿时从脚底下升腾上来,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吓得我赶紧扑过去死死抱住猫鼬的手臂,说话声音都颤抖了:“他们……什么时候调的头?……你看见了吗?”
这回猫鼬也脸色煞白,哑口无言,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因为背后曾经被Kuman拍出过一个黑手印,我对这种解释不了的事情极其畏惧,况且现在介错又不在身边,仿佛所有的安全感都消失殆尽,只是瑟瑟发抖,说话时牙关都在打颤:“我们……要怎么办?”
猫鼬左右观察通道两边,明显看出有些不知所措,看起来这种现象也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颤抖着声音嘀咕道:“那是幻象,那一定是幻象……”
因为凑得近,他的低声咕哝我听得一清二楚。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我们该往哪边走?”许久,我抬头问猫鼬。
他看着仍然往前延伸的绳子,突然下定决心说:“不能调头,继续往前走!”
有猫鼬的命令,我稍微有了些底气,放开他的手,抓起绳子,继续往前走去。走的时候我一直没敢回头,生怕身后的幻象突然回过头来,是两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甚至是……想到这里,我几乎要奔起来。
没多久就追上了铁手岩鹰和方玭,他俩也是脸色铁青,像是受了很大惊吓。四个人心照不宣,默默无言地向前走,没几分钟就走出了通道,昂正在那里等待我们的实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