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将由我替代,好累的。”她转着笔不情愿道。
“这样啊。”阳蒙语带失望。
怀幸撇撇嘴:“我要是闲下来倒是可以去瞧瞧,给你资料啰。”
“啊!谢谢大人!”
三天后怀幸得出计算结果,说距离她们停下的地方不远,步行即可,顺便在路上收集有用的东西。
两天后——
蒂昭眯眼望着树冠落下的细碎阳光,幽幽道:“来研究一个哲学问题。”
怀幸回身看她,汗珠自脸庞滑落:“你能有什么哲学问题?”
“是什么导致我们在五百米的地方绕两天圈子?”她戏谑道。
“不可抗力,”怀幸说,“你看看这几十条路,寻找宝藏哪那么简单?”
蒂昭望着林子:“是嘛,路可真多,怎么没一条通向目的地?”
“我不是才试嘛,你要是不服自己找……”
“等你这句话两天了。”蒂昭绕过她直接向前走,阳蒙想了想,紧随其后。
怀幸停在原地,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助,扬起下巴哼了声,干脆坐地上。
蒂昭朝前走了几步,蓦然回首,慢腾腾地走回去,蹲下身用手掌擦拭女孩额头的汗珠:“接下来我来带路,要不你凌空?”
“不!”
拒绝得分外干脆。
蒂昭盯着她看了会儿,点点头:“那休息一会儿。”
怀幸见人坐自己旁边,就往远挪挪,心中愤愤不平。说了又没人信,路确实很多呀,还变化个不停,她不是在一条条试?都急什么。
蒂昭琢磨着如何让臭孩子跟自己上路,早前听宁惜说过这家伙凌空还好,地形稍微复杂,徒步根本不认路,尤其是陌生地方。谁想这么严重,已经不正常了啊,是不是什么病?
阳蒙见两人都不讲话,心有所想坐在地面,望着树发呆,过了会儿,自言自语道:“刚刚吃惊了下,又想这儿算起来是沙漠中心区域,能看到白蜥蜴不奇怪。”
怀幸扭头看看他,又抬头瞧着攀爬在树皮上的白色蜥蜴,约巴掌长,嘶嘶吐着舌头。
“胆子不小,神再大方头顶也只允许天存在,你死定了。”她直接将白蜥蜴抓在手中,语气充满威胁,质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行,我让你知道知道。”
她将白蜥蜴绑在树枝上,另一手掌中冒出火苗,冷笑一声:“烤了你,可是我不吃,想让神品尝?你死了都没这福分。”
白蜥蜴挣扎不动,眼睛眨巴眨巴,吐吐信子。
蒂昭懒懒地瞧了眼,继续望天。
阳蒙抿了抿唇,移开视线。
“知道我是谁了吗?”怀幸晃着树枝,“夸夸我,就放了你。”
白蜥蜴:“我只是个看你们绕圈子的无辜蜥蜴。”
“好,你不想活了,鉴定完毕!”她掌中的火苗烧得更旺。
在蒂昭二人看来,怀幸自言自语一阵儿就决定烤蜥蜴,火苗慢悠悠地逼近。那白蜥蜴再度挣扎起来,她挑眉道:“真的?”然后抬头冲二人说,“这个笨条条说附近有座庙,可以带我们去。”
两人相视一眼,阳蒙奇道:“大人能与它交流?”
白蜥蜴:“我在此生活千年……”
它没说完就被怀幸按住嘴巴,得意洋洋道:“我是神,这有什么难的?你——带路。”她向前一挥手,木棍做指挥棒,玩得不亦乐乎。
白蜥蜴:“我一直在等待改变这方天地的神人,如今等到了,竟有些失望。”
怀幸:“可能你的命就靠对本神的期望吊着,我来了,你收拾收拾安心去吧……你们不准走在我前面,我是领头人,还要走中间。”
大约半个小时后几人终于看见白蜥蜴所言的庙宇。
据此地不远有座山群,那庙宇正是落座于山后,白蜥蜴说它原伫立沙漠中,有大风暴来袭就被淹没,之后十几年时间慢慢现世,周而复始。直至遗婪被改造,如今青藤环绕,雁雀筑巢,别有一番岁月沉淀的滋味。
走出灌木林,当即就踏上庙外的石板路,一块块石板路间生着杂草,绿草中缀着白色小花。除这石板路,庙外有不少石柱,多数已经倒塌,其上刻着工整的符文。阳蒙擦去苔藓看了看,说:“是古祝文,与现在有出入,不妨碍阅读。这庙供的是庆天使。”
庙宇低矮,被晒成土黄色,墙角攀上的苔藓与树藤倒给它添了点绿。庙门是双扇,一扇不见踪影,另一扇晃晃悠悠,咯咯声不断,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怀幸率先进屋,正对大堂的是一尊三米高的土黄色神像,其臂与半边头颅断裂,胸膛破了个大洞,里面有只鸟巢,幼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真惨,你看看我的,多气派。”怀幸幸灾乐祸道。
蒂昭反驳道:“生命寄居存活下去,亦是天使所愿。天使不在乎表面功夫。”
怀幸心说以后我统治十地,绝不留它们的影儿,世人心中只有主神!
庙中除了几张石凳外别无它物,一些古祝文字也是歌颂庆天使功绩,不足为论。这间庙看似将倒塌,白蜥蜴说它存在已有五百年之久,沙漠恶劣环境都保存得如此完好,在这深山里估计能伫立上万年。
怀幸瘪了瘪嘴,心道你再说你再说,我就制造意外毁了它,看你怎么夸!
“你们慢慢找,我出去看看。”她招呼一声走向庙外,思忖着坐在石柱上,一下一下晃悠这树枝,气得白蜥蜴直吐舌头。
“我好歹活了千年,你我同为生灵,善待一下好吗?”
怀幸爱搭不理:“你又不是给我活的,再说我是神,和你们不是一个级别。”
白蜥蜴:“你可真讨厌。”
她晃着腿观望别处,过了很长时间,忽听蒂昭说:“我找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