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惊山海走来蹲下身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主?”
她摇摇头,想了想指着喉咙再度摇头。
“不会说话吗?”飞洛洛惊奇道,“好可怜呢……”
话没说完,她的脑袋就遭亦岚一击,后者皱眉道:“不要随随便便说别人可怜。”
“哦,我知道了,对不起嘛。”飞洛洛鼓着嘴巴,闲不下来,又问,“你有家人吗?给不给你上学?会修行吗?”
小女孩统统摇头。
“该出发了,”惊山海拉过小女孩,“就在这儿帮你召唤指引之神,在这种小地方会修行基本能免去学费。好好学习,如果可以,永远别被所谓感情影响。”
飞洛洛欢呼雀跃道:“好诶!我说我们是超级好人没错吧?这不助人为乐了?团长说那么多人家小姑娘听不懂的,你就知道在能够好好活着前,做个自私自利的人!喏,这是我从空间里顺出来……啊不,是人送我的兵器,我可喜欢了,送给你吧!”
亦岚:“叽叽喳喳的,人小姑娘怕听得脑袋疼。”
飞洛洛哼了声:“才没有!是吧?话说你没有名字吗?”
小女孩蹲在地上用手指写了个“12”的数字。
“这算什么名字?不要不要!团长你给重新起一个。”
惊山海拿出一张卡片,一笔一划写下她的新名字,郑重其事地放入她的手中:“蒂昭,你的名字,记住它的模样。”
……
“市长?”
蒂昭蓦地回头,阳蒙柔声道:“喊了市长好多次,还以为市长出事了。”
“没有,我很好。”她冷硬地说。
停了停,阳蒙询问道:“市长为什么要寻找英雄团?”
蒂昭抬首仰望圆月,眼神朦胧:“说一件事。”
想亲口说声谢谢。
她从来没有表达过对那些人的谢意,从来没有。
还会有机会的吧?
*
“砰、砰、砰”
敲门声富有规律且充满真实感,怀幸放好亦绝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一手握住刀柄,冷声道:“有什么事?”
“请不要误会,我带着诚恳。”
回答的声音没有波澜,听得出来是个成年人。
她没有动,说:“自己推门进来。”
“好的。”
那人说完,木门晃了晃,带着吱呀的声音缓缓抻开。闪电闪烁的银白光芒中,男人的影子被拉长,随着他向篷屋内迈出,影子慢慢爬上怀幸的身体。
怀幸看见门外的枯尸变成黑色的泥土,快被雨水冲刷干净。她不动声色观察男人,其身材颀长,着黑色长衫,披风垂在腿边,没有被雨水打湿。
男人视线压低,同样注视着她,这个有些乖张阴鸷的女孩。
“不要误会,我来此是为了她。”男人打破沉默,指向木板床上的女孩。
怀幸双手环胸,气场不落丝毫:“说具体。”
他颔首:“当然可以,在此之前我可否知道你与她的关系?以及门外的白地人。”
“朋友,不长眼的人。”
男人诘问:“你是否知道白地?”
怀幸说:“与我无关。”
“与你的朋友有关,”男人说,“白地人是十地上最古老的种族,他们残忍好杀,极端凶狠,威胁着其它种族的安全。国师为了十地的安全,不得不对他们进行处理。”
怀幸玩味地看着他:“处理?是屠杀吗?”
“身为白地子民朋友的你可以这么理解。”
暴雨更加猛烈,亦绝朝着怀幸滚来,后者便坐在床上,伸出手指逗弄,不以为意道:“你的话我听说过,只不过主语是国师。”
男人自始至终不动一下:“吸食白地子民的血?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与国师一样的气息,你应该理解。”
“变强?”不知为何,她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细想为什么通过这种方式变强,又说不上来,就道,“国师还不够强?”
“白地人迟早会死,为什么不换一个对十地有好处的方式?”男人反问。
怀幸嘱视着他:“包括两个月大的婴儿?”
“白地族的残忍是流淌在血液、铭刻于灵魂中的,我们可以做个实验。”男人向前,“不要紧张,如果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杀她,她已经死了。”
怀幸时时刻刻警惕他的一举一动。只见男人割破手指在亦绝面前晃,后者立马咿咿呀呀叫起来,他就将流血的手指递入她的嘴巴里,看着她疯狂的吮吸,说道:“哪个婴儿会喜欢喝血?如果我没猜错,她吃过不止一次。”
“你要杀了她?”怀幸拍开他的手,擦拭亦绝嘴巴上的血。
“是带给国师。”
“我和你一起去。”她道。
男人沉思良久:“好,即刻出发。”
“等雨停,坐车去。”怀幸说,抬抬下巴指着门口所剩无几的黑泥,“你的杰作?”
男人拿出一只红色小瓶:“专用来处理犯人。”
她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揣进兜里:“好东西,我的了。”
雨点砸在篷屋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大风让这座简易小屋将要倒塌。怀幸的视线从男人移到亦绝的身上,小家伙抱着奶瓶打瞌睡,眼皮快要垂下,听到风吼声被吓得睁开,然后再犯困。
她忍着伤口的痛没有躺下,上床将小家伙抱在怀里让其睡个安心觉,同时希望小孩自身体热能让绞痛的胃好受些,从在南境苏醒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神不适合吃凡人的食物。
真苦!
苦得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