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儿定瑞的眼睛,见它的眼眸平静如一汪秋水,于是抬起胳膊慢慢地轻轻地伸出手去,试图要摸一摸定瑞的胸前那魁梧壮硕的肌肉。
“不可!它会伤了你!”翼翼连忙上去阻止,然说时迟那时快,她刚跑去伸手去拦,林苏青的手指已经触摸到了定瑞……
翼翼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她伸出去要拦住的手都来不及放下去:“不敢相信,你在没有使用术法和药物的情况下,居然……居然摸到了定瑞……还、还是夜里的定瑞……”
夕夜当即以讶,赶忙将翼翼拽过来,强烈得几欲爆炸的好奇心催着他连连发问道。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摸定瑞?寻常不让摸吗?我听过定瑞的传说,可是没有谁告诉我定瑞夜里会与白昼不同,夜里的定瑞会如何?会失控?会狂暴吗?”
始料未及,实在是始料未及,翼翼已经惊讶得呆若木鸡,对于夕夜的连环询问置若罔闻,她实在是难以置信。自她被定瑞接受,成为定瑞的牧司以来,定瑞就再也不曾与谁接触过,那天修院的幽梦之所以骑过定瑞,还是因为她不择手段的向定瑞下了十足的猛药与术法,然而尽管如此,幽梦所骑乘的时间也不到半盏茶的时辰。
“龙马的角,能解天下之毒,即使是汪洋毒海,也只需用它的角沾一沾水,便能瞬间化解。”狗子瞟了一眼废话连篇的夕夜,见他被疑惑困得痛苦万分,遂大发慈悲的解说道。
“但并不是谁请它解毒它就会解的。”夜风吹得狗鼻子发痒,它舔了又舔,而后道,“龙马是非常孑然非常孤傲的灵兽,它轻易不会臣服于谁。”
夕夜蹲在狗子的边上,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夜里的龙马和白日的有何不同?”
“你说会如何?”狗子横了夕夜一眼,嫌弃道,“红月圆满之夜的你是什么样子,龙马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夕夜一头雾水,“不可能,我瞧它挺平静的呀!你看!而且那个女牧司一个手诀它就来了,很有理智嘛。”
“那是因为定瑞接受了翼翼。而且……”狗子目光忽然深沉,“定瑞身上有封印,只要不去触碰它,它就不会狂躁。”
“可是适才她不仅碰了,还摸了!”夕夜指着翼翼。
“我都说了!定瑞接受翼翼这个牧司了呀!当然准她碰啦!”狗子被夕夜无脑的问题问得失去了耐心,“你的脑子被驴踢过吧!”
“是的没错。”夕夜一口应下,俄尔话锋一转,“怎么了?你踢了我竟然不记得?”
狗子嫌弃得嘴角都快瘪到地上了,露出上半边牙龈,厌恶道:“别的脑子是脑子,再不济也是浆糊和泥,我看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除了添堵,毫无用处!”
夕夜一个猛子站起来,叉着腰怒道:“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自己!”
“……”狗子嗷呜一口扑上去,咬住了夕夜的大腿,咬得他猝不及防!
“啊啊啊啊!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怎的动不动就张口!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正面干一架!”夕夜痛得原地跳脚,嗷嗷直喊痛。而隐于大树茂密的枝叶里的洛洛,此时只能揪心的看着,无从插手去救夕夜。
翼翼对身旁的喧闹充耳不闻,仿佛置身事外一样,她安安静静地看着定瑞与林苏青之间的交流。她发现……定瑞仿佛听懂了林苏青的话……而……又仿佛没有听懂……
“定瑞,你可知道我是谁?”林苏青轻轻将手掌心覆在定瑞的胸口,定瑞铿锵有力的心跳传到了他的掌心之内。